宋行检敲完门好半晌,屋内都没有动静。
就在他打算再敲门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幼鱼向他解释:“抱歉,刚才在里间收拾东西,没来得及给你开门。”
宋行检收回手,道:“无妨,我等会儿没什么。我以为你睡了,想着是不是打扰你了。”
秦幼鱼忍俊不禁:“街上灯都还没有挂上,我也不至于睡这么早。”
宋行检挠挠头,说:“对了,给你点了些清淡的汤菜,在楼下。我看你今天在车上都没什么胃口,这会儿该饿了吧,下来吃点,一会儿饭菜凉了。”
“好,我换件衣服,马上下来。”秦幼鱼说完又把门合上了。
宋行检先她一步下楼,在桌子上摆好了三副碗筷,还特意替秦幼鱼盛了一碗汤。
这是贺南山刚好回来,看到吃的两眼冒光:“啊!真好,还有饭吃呢!”
贺南山伸手就去拿那碗汤,等宋行检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汤已经被贺南山灌进了胃里。
“怎么了?”
贺南山疑惑地看向他。
宋行检木着脸回道:“没什么。”
他转身去掌柜那又盛了一碗。
秦幼鱼姗姗来迟,坐在了宋行检旁边:“你们别在那傻瞪眼了,快吃啊。”
宋行检把汤摆在她面前,说:“你先别急着吃菜,先喝点汤垫垫胃。”
“谢谢,”秦幼鱼拿起汤,小口小口地啜饮,“想不到陈王殿下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候呢。”
“呵,我体贴的时候可不多,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宋行检听了她的话,没好气地说。
贺南山一听他俩又呛起来了,立马向秦幼鱼表忠心:“师娘,没事,以后我体贴你。”
他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宋行检气笑了,手痒想去拍贺南山的头,终是忍住了,说:“你凑什么热闹?你先前还说以后要做天下第一的高手呢,现在连我一成力都打不过,还在我面前说大话呢?”
贺南山咽下嘴里塞满的食物,辩驳道:“你胡说,我师伯师姑先前都说我根骨奇佳,可有习武的天赋了。打过你,那是迟早的事。”
宋行检冷哼说:“他们是骗你的。小子,我说,你还不如拜我为师,我能教你的东西可比他们多多了。”
贺南山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呢?我师娘还在这呢,怎么可能拜你为师。况且,我已经有师娘了,如果又叫你师父,那不是乱了套了吗?”
宋行检一脸理所当然,老神在在的:“师娘嘛,和师父又不冲突。”
贺南山说不过他,转脸去向秦幼鱼求助:“师娘,你看他!”
秦幼鱼正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他们斗嘴听得津津有味呢,不料战火一下子就殃及池鱼,烧到了她身上。
不过她也不介意和宋行检一起逗逗小孩子 :“我都可以啊,南山你觉得好就好。”
贺南山急得站起来:“不行,师娘,我只拜你一个人为师!”
“好了,你师娘逗你的,她还能赶你出去啊。”宋行检扳回一局,心情舒展了,拿起筷子夹菜,也乐意安慰一下贺南山,“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秦幼鱼也笑了,摸摸贺南山的头,说:“你快吃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少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哄就好了,又坐下去,对秦幼鱼说:“师娘,我吃好了,我房间在哪啊?”
秦幼鱼也吃得差不多了,拿丝绢擦擦嘴,回他:“你啊,在中间那间。”
见他们俩都准备走了,宋行检也放下筷子,招呼小二来收拾桌子。
“我先去打点水,明天走路上时用,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
宋行检翻找出水壶,准备去掌柜那装点水。
秦幼鱼说:“明天一早再装吧,还能装点热乎的。你今晚上打水,等明天就凉了。天这么冷,还是喝点热水吧。”
宋行检觉得有理,收下水壶,和他们一起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天公作美,无风无雪,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秦幼鱼是被祥云叫醒的。这家伙天刚亮就开始叫了,还踢踢踏踏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饿啦,饿啦,吃饭!啾!”
秦幼鱼揍了它一顿,它便老实了,站在床边横杆上看秦幼鱼更衣清洗。
客栈开工很早,秦幼鱼抱着祥云挎着行李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着桌子吃饭了。
厨房里开火的声音、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柜台边装热汤的桶蒸腾着白汽,小二穿行在大堂中,热闹极了。
秦幼鱼找到贺南山坐的那张桌子,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桌上是他和宋行检点的菜,有两笼不同口味的包子,熬得浓稠的白粥还有飘着葱花和白菜的油醋面。
秦幼鱼看了眼,端过粥,问:“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