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风冷不丁从车窗缝中窜进来,让江舒雅的脖子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忙关上车窗,把凉风隔绝在车外,车窗关闭的瞬间,凉风喧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司机的手机导航声在车内显得格外清晰:“沿红绿灯继续前行,距离目的地还有1.3公里。”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讲:“看这风,要下大雨喽~”
话音刚落,淅沥雨声顿起,大大小小的水珠子像玻璃弹珠似的砸在车窗上,司机立即开启了雨刷,刮去落在挡风玻璃上的水珠。
江舒雅听着雨刷器和水珠交错的声音,身体放松地靠在后座上,心里庆幸自己马上就到酒店了。
1.3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眼看她今晚入住的酒店就在眼前,忽然一辆出租车抢道强行插在了她这辆车前面,司机一个急刹车后生气地骂骂咧咧。
“师傅,雨好大,我在这里下车不好过去,等前面这辆车走掉,把我送到那个正门口吧。”江舒雅小声提醒了声,阻止了司机的抱怨声。
前面那辆出租车也是把乘客搭到这个酒店的,会抢道估计也是因为乘客比较急,因为那辆车停到酒店门口,后座车门一开,窜出个个子很高、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他一下车就奔进了酒店大堂,门口接待的服务生想递伞帮他挡挡雨,虽然车是停在门口,但下车多少会淋湿一些。
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回避了服务生递来的伞,直接往大堂走。
等前面的这辆出租车开走之后,江舒雅这辆车终于到了正门口,她打开车门,捡起被遗落地上的身份证,出于好心,她还是从包里拿出纸巾,稍微把证件上的污水擦了一下。
这个身份证是那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遗落的,她亲眼看见它从他的口袋里滑出来的。
她快步走进大堂,果然看见那个年轻人在翻自己口袋,可能是因为没搜到,他烦躁地摘下鸭舌帽,掸了几下帽子上的水珠。
江舒雅赶紧把身份证递给他,“曾紫一是吗?你下车的时候……”说到这里她突然语噎,是因为这个叫他听到她的声音,他黑漆漆的目光忽然就向她压了过来。
他看人的目光容易让人不自在,而且他的个子很高,站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就有一种压迫感,就……让人不想和他对视,那感觉好像莫名其妙得罪他一样,虽然他长得特别致以及……漂亮。
他漆黑的目光转移到她手中的证件上,花了两秒的时间确认是自己的东西,便立马从她指尖抽取出来冷淡地说了声“谢谢”。
拿到证件以后,他重新戴上鸭舌帽,在前台继续办理开房手续。
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位,她只能等他办完。
“是一个人入住吗?”
“不是,我和我妻子。”
“那需要两位的证件。”
“她还没到,等她来了我让她来登记。”
“好的,您需要单间是吗?”
“对,但是必须是面对江景的房间,我来之前对你们酒店有进行了解,我觉得面对江景的那几间还行,所以我不想要其他的房间。”
“好的,已经为您定好房间,这是房卡,往右走直接坐电梯上去。”
他拿完房卡直接就走了,江舒雅瞄了眼他的背影,惊讶地想:长得这么年轻,看起来就是个大学生啊,就结婚了?
温娆正在吹头发的时候接到了曾轻轻的电话,准确来说是他的通知电话。
“我到你住的酒店了,1106,你快来,我好想见你。”
温娆哭笑不得地挂掉电话,对和她一起住标间的同事说:“今晚你得一个人睡,曾轻轻来找我了。”
那同事啧啧两声,无语地说:“你们俩真黏乎。”当年曾轻轻那场求婚是全院茶余饭后的话题,之后两人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基本是成双入对地出现,两个人虽然还没真的结婚,但过的和结婚的小两口没什么区别,只是没领证而已,因为曾轻轻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他性格是这样,难改。”
温娆敲响1106的房间门,门一打开就看见全身带着雨渍的曾轻轻。
“你刚好是在下暴雨那会儿到的?”温娆摸了摸他湿漉漉的鬓角,曾轻轻侧了侧脸,顺势将整个左脸都贴在她手心里蹭。
“嗯。”
“别趁机撒娇,先去洗个热水澡,你的衣服上都是一层水,你要是生病了我就赶你回去。”她想捏捏他的脸,结果他直接一把抱住她,害她只能踮些脚尖窝他怀里。
温娆看了眼自己踮着的脚尖,忍不住感慨,在不知不觉中,他的个头真的窜高很多。她从没想过他还能再长高,直到第二年某一天,她发现他的裤子穿着有一点点吊脚腕,如果只是一条裤子这样,那还可能是缩水,所有裤子都短了那肯定就是人的问题了!她留意了一段时间,然后通过种种迹象确定:他居然还在长个儿?!这家伙不仅心理成熟晚,生理上也是比同龄人晚了特别多。所以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