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我被翠儿摇醒,我看见风尘仆仆的沐清清站在门外,她穿着战时的衣装,眼中有些许不舍,原著里,她还是很牵挂自己的嫡姐的,或许是同病相怜又或许是我在这算得上她唯二的亲人。
翠儿扶我起身,我披着外衣走到门口问她:“怎么不进来,这会天还没亮风大,快进来。”她嗫嚅着嘴想说话,眉头紧皱,翠儿出去打水准备为我梳洗顺带把房门关上了。
我用着这空隙同她说话,我把她拉到床边,像昨日祖母握着我的手一样去握住她的手,放在我的双膝上。
她沉默了一会,我先开口了,说:“我出嫁后姨娘定急着也把你嫁了,你千万千万自己仔细挑挑,若是她逼你就去找祖母。”
她木讷地点头,垂眸说:“是我替你指的夫君……”她像是心虚,又说:“你不会怨我吧,姨娘给的册子里就他最好,我晓得,你不争不抢斗不过那些高墙庭院里的怨妇……”又像是急着向我解释。
我笑了笑,抽出一只手摸着她的脸道:“都说长姐如母,可长姐性子太软自己都顾不了还担心妹妹实在是羞愧啊…听说边境战事吃紧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瞧才去不过几个月人瘦了不说,脸上都是垢。”
沐清清也抽出一只手去握住我停留在她脸上的手。
“阿姐,李家不比我们家好到哪去,你一定好好照顾自个,边疆大捷,我想着你要出嫁,没我送你怕他们觉得你好欺负没人撑腰才回来了,你放心,都结束了……”她突然抱住我,带着哭腔说。
我摸着她的头,拍着她的背,这时翠儿领着几个小丫鬟进来了,她手里脸盆的水冒着热气,对我说:“小姐,该梳妆了。”
我低头说:“不是说来替我送嫁的嘛,来,和她们一起吧。”她放开了我点了点头。
我梳洗了一阵换上衣服,大红喜服,沐清清想把她的护身软甲给我我没要,开玩笑,后面这玩意儿可是救了女主好几命的,我可不想被天道按在地上摩擦。
我端坐在梳妆镜前,她替我梳头发,一梳…梳到尾……
沐清清把双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们俩看着镜子里的我,她突然来口说:“阿姐生得好看,那李公子是不喜欢都难。”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支双燕衔月簪插在我的发间。
翠儿过来给我盖上了盖头,我牵着沐清清的手出门,一路去拜别祖母、父亲和谢姨娘。
祖母和沐清清在我出府门前都塞了几个吃的给我,嘱咐翠儿说我饿了就给我吃上两口。
我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花轿,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不得不说喜服是好看但走着确实不方便,我到了李府一路被扶着进堂前拜堂。
从盖头的下边看到一双黑色云纹靴,估算了李行知的身高,唉一米八没跑了。
之后我就进洞房等了,听说李行知请的狐朋狗友就有两大桌,可能得喝到昏天暗地吧。
当大家闺秀太难了,我根本坚持不住,但是我有职业素养,通过壹给我提醒,我是人前装人人后放飞自我。
“宿主,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我累的不想动。”
“李行知来了!”
我立马直起身,真是心累,又要开始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