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脸上已经看不到肉了,只剩下一副有着稍许干枯头发的骷髅躺在地上张着嘴,几只说不出名字的虫子从眼窝孔爬出来,又从张开的嘴里爬了进去。
要找到未婚妻小葵,我就必须先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那么寻找食物就是第一要务。
我握着撬棍打开帐篷的拉链,里面有一个睡袋和一些旧衣服,旧衣服已经粘在一起,到了就连做成抹布都嫌脏的地步。
我又查看了另外两个帐篷,只找到个很小的斜挎包,包里还有两根巧克力和半瓶水。
饿极了的我几乎用狼吞虎咽的方式吃完了巧克力,然后「顿顿顿」几口喝掉了所有的水。
阳光从我的左边照过来,此时的天色明亮,空气清新,应该是早晨七八点的样子。浓厚的雾气让我看不见百米范围之外的事物,可见范围内除了树还是树。
我背起包,用尸体已经变成破布的衣服擦干净撬棍,然后把破布缠在撬棍的直杆上以增加挥舞时的摩擦力。做好简单的改造之后,我收起撬棍沿着土路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在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终于发现前方有一幢一层高的房子。
房子看起来荒废了不短的时间了,墙壁上一片斑驳,外面已经倒塌的木栅栏围起来的院子里还停着一辆轮胎都瘪了的小汽车。
想起了之前被无端攻击和这满是丧尸的末日世界,房间里说不定也会有危险的存在。我深吸一口气,反握住手里的撬棍,一边前进一边四下观望,直到我来到房子的侧门边。
我轻轻的打开眼前已经有些腐烂的木门,木门不会看气氛的传来「吱吖」的声音,随后房内也传来轻微的摩擦的声响,还有着不间断,而且非常有节奏的「咚……咚……咚……」的敲击声,乍一听感觉像是老式挂钟的那种钟摆声。
看样子屋内有人,而且正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这个气氛十分的诡异。
我猫着腰,降低自己的身位走进房子,房子并不大,大概只够两个人生活,多一个都会觉得非常拥挤。我进来的门应该是一个侧门,正对着我的是一张正方形的小餐桌,餐桌边上摆着一张看上去快要断开的座椅。我的左手边是一个壁炉,里面的木柴早就腐烂,甚至还长出了小蘑菇。右手边则是木质的橱柜,橱柜上的门板都没有了,里面空空的一览无余。
由于我是蹲着的,所以看到的都是桌凳的脚,继续往前走,视线穿过餐桌,正对着我的方向有一张木质的房门,房门此时虚掩着,里面有人形的黑影在晃动,估计这个就是之前制造声响的主了。
我猫着腰继续往前走,老旧木质的地板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不过对面房内晃动的人影依旧我行我素,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间门口,透过虚掩的房门,我能看到里面有个人无精打采弯腰驼背的背对着我站着正在左右摇晃,看上去像个磕了药的瘾君子。
不对啊,「咚咚咚」的声音一直在有节奏的响着,我并没有看到这个人影在敲什么,而且这个声音非常诡异,不管我朝向哪个方向,都感觉声音来自我的后方。
「咚咚咚」的声音像一股子凉气直戳我的脊梁骨,使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我长期以来都被训练用于和人类战斗,极致唯物主义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迫和不明生物打交道。
我看了看四周,确定了大概的环境之后,用撬棍敲了敲房门,传来更加响亮的「咚咚」的声音。
「呃……咳咳咳……」站着摇晃的人听到声音后忽然猛地直起身子,嘴里发出重度肺痨患者的那种一口痰卡在喉咙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绝望的低吼。
我就这么看着那个人歪着脑袋慢慢转过身,直到看见他的一颗眼珠子吊挂在眼窝上,嘴里残破不全的牙齿咧着,牙齿缝间还往下流淌着黑乎乎的黏液,黏液顺着宽大的牙齿缝流到下巴,然后在下巴处积攒了厚重的一坨,最后滴落到地板上,传来「啪嗒」一声。
这里的丧尸和之前酒店的相比要重口味得多,要不是我现在胃里什么也没有,否则一定得吐一地。
丧尸看到我,像一个孩子抢夺玩具一样举起双臂朝我大跨两步走过来,我吓得后退了几步,直到腰撞上了房子中间的餐桌。
「呃……咔咔咔……」
丧尸举着手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此时我看到他的一条腿上的肉已经腐败,有些发黑的胫骨清晰可见,看样子应该尸变有一段时间了。
他移动速度十分的缓慢,我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将撬棍扔在餐桌上,先是抽起桌子旁边的木质椅子猛的朝丧尸砸去,「哐啷」一声结构本就有些松散的椅子被砸得七零八落,丧尸也被这股力量砸得倒在地上。
没等丧尸爬起来,我赶紧拿起桌面的撬棍冲上去挥动撬棍将弯部的尖端插进丧尸的脑门,然后用力一撬,把丧尸脑袋一大块头骨附和着碎肉撬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和电影中一样击中头部就会死亡,但是正常人这样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