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3)

十二冰月底,冬寒结霜。

距京千里之外,金陵城比上京城晚一步,飘扬了一场细雪。

肃王府。

书房扇窗半开,冷意始终潜入。即便从外面走进来也感不到明显的暖意。

但肃王殿下习惯如此。

窗外的梅花枝头坠上了一层薄雪,景如画。

宁尘推门而入,披风未解便径直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一封信。

封面字迹潦劲,写着王兄亲启。

明宜公主人娇气,字却并不秀气。行笔顿挫间潇洒大气,也不失婉如流水。

宁久微的字多是父王教的,画则多是王兄教的。

宁尘看了会儿封面上的字迹,锋抿的唇边浅携了一纹笑,冷峻的眉目也如融雪化开了几抹。

“倒是没退步。”

他顾自自言罢,拆开信封,认真看了每一行内容。目光在掠过林将军三个字的时候多停顿了片刻。

宁久微的信写了有四张半信纸。

讲了自己的事,宫中之事,京城之事。细碎繁多。

宁尘将她写自己日常生活的那两页多看了一遍,看到那句——‘驸马虽性情矜傲,却也体贴温柔。明宜如今觉得甚好,亦觉驸马比过去更得王妹之心。’

眉宇微凝。

她从前信中对待驸马,皆是寥寥几句淡漠嗔怨之语,这几句话真不像是她写出来的。

宁尘看完将信收回去,拆开另一封。

魏叔的信中,提到的一些事和公主相差不多,除了公主与驸马冷战那一段。

宁久微的信比魏叔早寄出几日,那时她还没和顾衔章吵架。

宁尘目光移向书桌上的一封拜贴。

贴上的名字规整锋锐——张殿臣。

这位两朝元老,亦是本朝前太傅,曾教导过皇叔。那时他尚年幼,有两年也得先生教导,同样算得上是他的学生。

后来因为诸多缘故,先生辞官后便离京返乡了。

肃王殿下始终挂怀太傅大人,长久以来一直都在探查下落。

后几经辗转,才打听到先生如今安居在景州城。得知先生安好,宁尘原不想打扰。

但他不久前查到顾大人在入仕前也曾是先生的学生。

顾衔章……

宁尘指腹摩挲着信纸边页,沉思良久。

直到侍从禀报,临州副指挥使请见。

*

自陛下盛怒斩杀宁瑞世子后,派往金陵扣押端亲王的军队依旧不曾召回。

端亲王一脉毕竟亲系皇族,朝臣不得不劝解,陛下也不得不考虑。因此牵连其中的藩王废的废杀的杀,唯有端亲王至今暂被幽禁端亲王府,重兵把守。

不过端亲王骤然失去唯一血脉,想来也已悲痛万分,半魂归散了。

寒风刺骨,大雪又纷飞。

上京城的冬雪与金陵的柳丝细雪不同,如鹅毛如扯絮,要下即是纷纷扬扬。

天地一片白茫。

公主府也陷入皑皑白雪覆盖之间。

窗边光线明朗。

宁久微抱着暖炉在给父王写信,写了几张都不太满意,揉巴揉巴都作废了。

她思考片刻,重新落笔。

银烛端着碗热乎乎的红豆桂花小圆子粥进屋,从小厨房到折枝院短短的一段路,身上就落了一层雪。

银烛回来,第一件事便先禀报道,“公主,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徐廷死了。”

宁久微写字的手一顿,笔墨重了些,“死了?”

银烛:“似乎是中毒身亡,死因尚在查证。”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身亡呢。”宁久微眉头蹙了几许,“罢了,这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倒也不冤。”

银烛附和地点点头,“不冤。”

她拍拍肩上的雪,将掉在地上的作废的信纸捡起来。

宁久微看了眼写错的信,揉成一团扔到边上。

银烛把粥端到她手边,“公主,喝完粥再写吧,小心烫。”

宁久微放下白毫,“好。”

银烛问,“公主想给王爷写什么?”

宁久微叹了声,“我本来想写一些京城发生的事,又觉得父王不爱知道。”

“不要紧的。只要是公主的信,不管写什么,王爷都会认真看的。”银烛说。

宁久微弯起眼睛,“那倒是。”

银烛坐到旁边煮茶,忍着笑问,“那公主有没有把和驸马吵架的事写进去?”

宁久微吃着小圆子,“我才不写他。”

银烛:“公主还在生气吗?”

宁久微冷哼,“才不。生气容易老,本公主才不要生气。”

银烛:“那公主就别生驸马的气了。”

“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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