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各地藩王暗有动作。
陛下欲遣巡抚前往东郡助赵王平定异心,宁久微同时向煜王殿下推举大理寺卿陈大人后,煜王御前举荐,陛下当即便下了旨意。
对南鄯和亲一事,朝堂两派各执一词。但明宜公主终究身为宁王爷之女,又为陛下疼爱,何况已有驸马,和亲无论如何也荒唐不可。
亦无人敢在顾大人眼皮底下提及。
于是不知谁人先道,若非不得已和亲,并不只有明宜公主不可。
一件只需要一个女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便无需金戈铁马,这便是所谓的政治手段。
虽说自古以来就有公主和亲,无甚稀奇,甚至可以说这是身为一国公主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可大郢强盛,安禾没想过这事会落到明宜身上,也会落到她头上。
安禾从公主府一路气势汹汹地朝御书房去,快到时在路上和进宫来的宁久微正好遇上。
安禾:“你怎么来了。”
宁久微:“你也知道了?”
安禾没说话,闷闷地蹙着眉。
宁久微推推她的肩,“你这样子,是要去找皇伯伯打架?”
“当然不是……”安禾泄气,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了,“那你进宫来做什么。”
“给皇伯伯请安。”
她哼声,“骗鬼呢。”
静了一瞬,安禾问,“明宜,你说公主就必须和亲吗?”
“当然不是。”宁久微毫不犹豫地回答。
安禾烦恼地揉了揉头发,随后暗自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说,“罢了。总之,如果非要在我们两个之中选一个的话,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宁久微打断,“你什么?你要牺牲自己,大义凛然吗?想名留青史当英雄不成?”
“我又不是为了你!”安禾侧过身去,“本公主身为正统圣族纳兰最尊贵的公主殿下,这是应该的。你知道陛下第一位公主是何地位吗?懂吗?”
宁久微冷哼,“真厉害啊纳兰安禾,就你了不起?就你是尊贵的公主殿下?事情都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在这舍身取义舍己为人给谁看。”
上辈子也是这样。
弄得她还挺感动。
“你——”
安禾正要和她大吵一架,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参见两位公主。”
林霁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你怎么在这里。”安禾没好气地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林霁好整以暇地背着手,“安禾公主真是无情,分明南巡期间还与本公子日日黏腻,时时相好。”
“放肆!谁与你日日黏腻!”安禾指着他,“你再乱讲话,本公主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林霁微微蹙眉,配合地应了声,“我好怕啊。”
“你你——”
宁久微乐了声。
安禾瞪她一眼。
她不理她,问林霁,“林将军怎么未曾一起?”
“兄长和肃王殿下在面见陛下,我就是来告诉公主,暂时别去御书房了。这几日陛下日无暇晷,除非召见,否则——”
“本公主就不信父皇不见我。”安禾说着就要继续闯去,林霁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人带回来。
“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安禾挥开他,“不是你要被送出去和亲,你自然冷静。”
林霁皱着眉,“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你算什么,你说不会就不会吗?明宜都有驸马了,南鄯还敢如此狂妄!虽然本公主很讨厌她,可是我也不能让她被送去和亲呀。”
安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胡言乱语着越说越难过,“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很有担当的公主,好歹还有两肋插刀挺身而出的勇气,只是可怜本公主连驸马都还没有选过,这破公主当的真是没意思呜呜呜……”
她说着就哭起来。
宁久微拽拽她的袖子,安禾闹脾气似的哭的更伤心。
“那你选一次啊。”林霁帮她擦了擦眼泪,安禾推开他的手,“选什么啊!”
“驸马。”
“这时候哪来的驸马给我选,今年的状元郎我都还没有见到……”
“要什么状元郎,读书人最坏了。”他说。
“你才坏!状元你能考上吗!”
“怎么不能?你想我就能考一个给你。”
“等你考上黄花菜都凉了呜呜呜……”
“那就别要状元了。”
“那要什么!你以为本公主选驸马很随便吗,不要状元哪还有人给我选!”
“怎么没有。”
“哪有!那你说选谁,你说啊!”安禾一边抹着眼泪,被气得哭着跺脚。
“我。”
林霁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