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悬月,炉香弥漫。
冬夜寂静。
床畔烛影轻轻摇晃,气息混乱之间,宁久微推开眼前的人。
顾衔章呼吸灼热,浓烈的目色将她卷入眼底。
宁久微只觉得嘴唇还酥酥麻麻地,她轻喘着气,浸水的眸子望着他。
“顾衔章,送本公主回王府。”
他的手在她腰间收紧,升起的温度隔着衣裳传入,“现在?”
“嗯。”
宁久微搂着他的脖子起来,“我该回去了。”
顾衔章翻起身,将她拦腰带回怀中。灼热的呼吸洒在颈后,宁久微坐在他腿上,义正词严,“已经很晚了。”
“公主……”
他深深的吻自颈侧流连,意乱情迷之间又含住她的唇。
顾大人衣衫半敞,拉着她的手去够他的腰带。
宁久微指尖碰到他胸膛的肌肤,细腻滚烫,带着轻微的紧绷感。
不可否认,她很贪恋他的身体。特别是相隔许久以后。这般景况停下来,实非长公主所为。
但她还是得回去。
宁久微再次狠心地推开他,脸颊像喝了酒般红润,眼眸生辉。
“不回去……王兄要说我的……”她喘着气说。
顾衔章收紧手臂,她被迫紧贴着他胸膛,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他指尖勾起她垂落的一缕青丝,沙哑的声音蛊惑般地在她耳边响起,“微臣是公主殿下明媒正娶的驸马。有何不可?”
“可是……”
“公主没有给我写过休书,也没有昭告天下,所以我一直都是公主的驸马。”
宁久微看着他衣襟下白皙的胸膛,“那也不行。”
顾衔章凑近,额头抵着她,“那公主和微臣现在算破镜重圆吗?”
“之前算破镜了吗?”她问。
他摇头,“不算。”
宁久微垂眸揉玩他的衣襟,“那你现在是毫无保留,心甘情愿地对本公主俯首称臣了吗?”
“是。”他低声应。
不会再忽冷忽热,不再心怀郁结。
“真的吗?”宁久微认真问。
“是。”
顾衔章看着她的眼睛,“心甘情愿。”
他目光沉沉地落下,吻顺着那段雪白的颈往下,低头靠在她颈窝处,嗓音带着一层朦胧的雾意,“公主殿下对我说过的话,也要作数。”
“什么话?”
她对他说过很多话。
他的气息紊乱,唇齿似咬过她细细的皮肉,带着轻微的潮热,“你说你在意我,会永远保护我……你爱我。”
颈侧的触感令她浑身颤栗,宁久微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伸手抵着他的肩,“我说过吗?”
她狡辩道,“本公主才不会说……”
他长长的眼睫扫过她耳畔,顾衔章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抬起眸子重新看向她,“公主忘记了?”
他长眉轻蹙,“不可以忘记。”
“反正没有说过。”
顾衔章不与她争论,只径自覆上眼下那双柔软的唇,久久缱绻。
宁久微在他无声的攻陷中越陷越深,无法喘息。
“我说过……说过……”
她在微薄的罅隙中艰难妥协。
……
*
夜深月沉。
马车缓缓停至王府外。
宁久微一下马车就见银烛和轻罗迎上来,“公主,你总算回来了。”
轻罗小声道,“殿下等了公主一夜。”
“王兄在等我?”
银烛点头。
夜晚的风冰凉凉的,宁久微轻轻吸气,“我知道了。”
“怎么了。”顾衔章问。
“一定是为了我让刘照泠编书的事。”宁久微望他一眼,“好了,本公主到了,顾大人回去罢。”
他摇头,“太晚了,很危险。”
“什么危险?”
“万一半路有刺客杀我怎么办?”
“……”
宁久微无话可说,没时间和他争,还是先去见王兄要紧。
院落一片月色。
灯辉半昧。
肃王殿下站在栀子花前,身姿出尘。
宁久微踏入庭院,便扬起笑,“王兄。”
顾衔章跟随至此,步伐停缓,看着她跑过去。
宁久微挽住王兄的手臂靠过去撒娇。
宁尘垂眸看她,“站好。”
“哦。”
宁久微听话地松开手站在他面前。
“王兄怎么还没睡?”
“等你。”宁尘语气平淡,“还好,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