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与茫(1 / 3)

只要你不怕,我们就出门。

货郎叫卖,摆摊的小孩儿吆喝。行人团聚,阳光普照。

洒落在人们身上的热线直咧地送进遐观的眼中,将他从恍惚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跨出那道他伫立了许久却没勇气跨出的木门。原以为这世界住满了野兽,一旦他出去,便会被野兽撕碎,吞入其腹。

烈阳高照,他确信这是阳光的温度,不是阴暗角落里的湿冷。

他垂头紧盯自己那只被人用力握住的手,掌心里不断涌上的暖流,一点点浇灌他的整个身/体,不过是短短的巷尾到巷头的距离,他好似重新活过了一遍。

恍然间,他才懵地想起自己是如何跟随她走在人间的路上。换做往常,他定要在王府里待上好些日子才会踌躇再踌躇的踏出府门,可今日,他就这样走了出来。

说不吃惊,那是假的。

“遐观,我们太渺小了,不要太在意他人的看法。活给自己而并非他人,是我们终生都要修习的课题。一切有我在呢!”

这是她在他小心翼翼跨出门槛时说的话。他记得她的笑,是那样的明烈,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她放在手心里的人。

为什么说是手心里呢?

人/体表层有许多脆弱的组织,比如眼睛、耳朵、鼻子,甚至包括生/殖系统,这些都很容易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但是手心,它历经数件事情仍能保持它的柔韧,是人类最不可缺的挚友。

人心易变。只保今日爱不保明日爱的方式,明确令人在当下的心动。但是谁都想成为那万分之一的例外,想拥有长久稳定的情感寄托,而这正是一个人可以为之活下去的信念。

临近巷头,宋实唯转身唤住遐观,“出了这条巷子,或许有很多人知道晨间的事情,也或许会招来许多的议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理解的声音会有,怨恶的言语也会有,我只能说好坏参半,但总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得。如果我们出了这条巷子,有人议论我,你不用理会,我并不在意,也希望你不要在意,他们与我而言只不过是陌生人。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对我来说就是放个屁,我对人家放屁的事情并没有兴趣。”

说到这里,一边好笑自己的比喻一边捏捏遐观的手心,轻声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不用怕那风风雨雨。不过小事一桩!”最后一句话尽显平日不曾展露出的不羁,仿佛世间之事,皆不在她的眼帘之下。

与其说不羁,似乎又有些狂妄在里面。

不过都是好的。

宋实唯在他的眼中只有好,除了好还是好,他愿倾尽所有去描述她的好。

遐观低头对上宋实唯关切的目光,点了点头。

人只要过了第一道关,那之后的关卡都不再是难事。

就像蹦极一样,在去往蹦极的路上,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等不及了’。等到了景点门口,你付完钱,看着自己抑制不住颤动的手,也会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也有些害怕。与你一起蹦极的人或许已经站在一旁和工作人员商量着,抽一根烟壮壮胆。而你虽然身/体还在不自觉地抖动,仍然会被‘等不及’的细胞推着向前走。

可当你一旦穿好防护用具,站在高台边,你看着高台下平静的江面,一下子拥有了力量,不再颤抖,毫无恐惧地跳了下去。

吊在半空中时,你便会明白,在这漫长的路上,一切都在催化你的胆怯,但你跳下的那一刻,你就战胜了自己。

宋实唯无法具体向遐观解释什么是蹦极,但会用笨拙地方式去破遐观自建的局。

京畿的风气并不僵化死板,男子与女子牵手虽然会招来众人的揶揄,但大多都不是不懂风月的人。常常对他人行为随意加以严厉指责的人,不是自己心生向往却不得,就是单纯的妒忌。

热闹是常有的,以不同的方式重复上演。

推拒临街叫卖的小伙计,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两人终于踏上锁堂里的路口。

“你不是说要去酒楼吗?”遐观站在熟悉的街道上,恍然想起宋实唯近来也是忙碌的,并不比他们轻松多少。

宋实唯轻声一笑,“不去了!”

遐观微微蹙眉,“你是为了我吗?”他不想宋实唯因为他的事而耽误了重要的事情。

哼着歌的宋实唯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他,耐心地解释,“马上要过年了,大姐让我去对账。顺便教那几个小家伙写字,我事情多着呢!你可别多想。”颇有几分娇惯的模样。

话罢,背手向前走去。

半晌,不见身后的人跟着,满脸疑惑的转头,“愣着干嘛?走啊,咱巡山去,给大姐一个惊喜!”似乎想起什么,嘿嘿一笑,满眼狡黠。

说话间,两人已经打帘进了客栈。

“哟?这大清早的,是打哪儿来的稀客?”正在拨算盘的扈大娘听见帘子声响,抬头瞧了一眼。

宋实唯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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