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季峦啸”,庄祁追和江羡礼其实有过一段交流。
那天刚好庄祁追去找江羡礼谈下个季度合作的事情,他大咧咧坐在江羡礼办公室的沙发上,忽然就想起了“季峦啸”。
“忘了问你了,你家那个人怎么样啦?身体好点了不?好点了才能被你继续折腾啊!”
江羡礼沉默,庄祁追没有看出异样,继续叽里呱啦讲话:
“不过老江你查过这个人底细了吧?别是季家老子随便找了一个人代替他儿子被送来呢?要真是这样,那可了不得咯~”
“不可能。”江羡礼马上否定:“他一定是季峦啸。”
“你这么肯定?所以你早就查过啦?不愧是老江,心思缜密!”
结果江羡礼摇了摇头:“我没查,根本就不需要查。”
“不需要查?”
“嗯。他的那张脸,就是季家血脉的最好证明。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他那副样子了。”
“这样的吗?也对,身份能造假,脸可是造不了假的。那就无所谓了。”
庄祁追当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于是这个话题一笔带过,二人很快开始聊了合作。
但是现在,在安安静静的病房里,庄祁追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消瘦苍白的男人,脑子忽然灵光一现,蹦出了另外一个念头。
另外一个,乍一听听上去很是离谱的念头。
如果身份能造假,脸造不了假的话......
那么符合这张脸的人,不止季峦啸一个。
还有一个人,也可能符合这个条件。
......那个已经死去的,老江心心念念牵挂这么多年的,季霄礼!!
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庄祁追一双眼睛惊恐地睁大,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想法。
太荒谬了,这也太荒谬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岂不是老江的矛头和恨意,都转向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庄祁追几乎都不敢想下去了。
他急需否定自己冒出来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只要和景巡找到季峦啸的身份证明就可以了。
“景巡,景巡!”
庄祁追拍了拍已经开始打瞌睡的景巡:“我们现在回去一趟!回去这个人住的地方,我需要他的身份证件,现在就需要!”
景巡迷茫睁开眼:“......嗯?但是刚才许医生不是说了吗,明后天也可以的,没必要现在就......”
“哎呀别但是了!不是他要是我要,快走快走!”
......
二人重新回到江家庄园,回到何所期住的那间客卧,把那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不翻不知道,一翻简直吓一跳!
庄祁追发现,这个“季峦啸”除了手机和几件衣服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私人物品带到这里!
一个人出门,就算是被要挟,也肯定会带个包,包里有钱吗,身份证件和其他的一些重要物品吧?
可这个人,偏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带来!
要说唯一一个可能是私人物品的东西......
庄祁追看着自己从床边柜子里摸出来的一根磨损许多的黑色皮绳,有些无语。
这肯定不是老江的东西吧,破破烂烂的,所以肯定是这个人带来的了。
庄祁追此时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不好的预感了,他拿起放在床头的那个屏幕摔碎的手机,发现手机根本没有设置密码。
......得亏老江还没有没人性到连手机也不给人家,不过都摔成这样了,也真是凄惨。
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冒犯了冒犯了”之后,庄祁追刷刷点开了一堆软件,仔仔细细筛查了一遍。
然后庄祁追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手机的通讯录里,根本没有“爸爸”或者“妈妈”这样的联系字眼,全都是非常生疏的称呼。
比如“某公司项目部王经理”或者“公司送水小刘”这类人名。
庄祁追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名字:季鼎雄。
这是季峦啸他爹的名字,季氏公司现在的老总,庄祁追是知道的。
......会有人给自己的父亲备注全名吗?
就算有,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会是一片空白吗?
就在此时,这部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唐:所期,听说你好久没去公司了,怎么回事?又被季家那群人针对了吗?
?????
庄祁追顿时像被西瓜砸了一样,目瞪口呆。
所期是谁?是现在这个“季峦啸”?他在被季家的人针对?季家的人为什么要针对自己的儿子?
这个叫 唐 的又是谁?
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