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毁灭季家的人是他,那是最好的。
以前他被要挟,只能在季家卖命,拿的钱少不说,工作还多得离谱,整个人可以说看不到一点未来。
现在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了,一切都有目标有希望,循序渐进着。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对吧?
总有一天他可以只为了自己活,总有一天他可以不再被人束缚,连带着母亲也不必受人摆布。
每每想到这里,何所期都会更坚定几分。
只是偶尔他想起别离时江羡礼失落且欲言又止的双眼,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痛。
大概这就是不合适吧。有些东西,也只能认命的。
看,从那之后也过去几个月了,江羡礼从此真的再无消息,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一次。
该说江羡礼信守诺言呢,还是他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呢。
何所期也不知道。
只是何所期没想到,平和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家公司和季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这么遥远的距离,居然也会莫名其妙再次相见。
前两个月的时候,江羡礼忽然给季鼎雄打了电话。
“你不真诚,送来的不是季峦啸。”
意识到自己的计划被拆穿之后,季鼎雄顿时慌乱了起来:“这个,江总,还请您听我解释一下,那时候我确实是迫不得已......”
“我不想听你们家的破事儿。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少让你的儿子在外面晃,省得我看到心烦。”
季鼎雄也没想到江羡礼居然只是这样就放过了季家,连声应下:“是,是!”
“还有你们公司,以后也收敛着点。我的耐心有限,下次可不只是要你的一个儿子。”
“好的,江总,实在抱歉。”
挂掉电话以后,季鼎雄松了一口大气的同时,瞪向了一旁同样惴惴不安的段筠洁:
“看了吧,都怪你出馊主意!江羡礼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们把人掉包的事情呢!”
“那怎么办?他现在还是要我们的峦啸吗?不行!”
“屁!江羡礼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季鼎雄没好气地说:“他说到此为止就肯定到此为止了,你好好叮嘱一下阿啸,让他别老在外面晃。”
一听没什么事儿了,段筠洁也松了一口气:“好,今晚我就说。——对了,那何所期呢?死了?”
听到何所期的名字,季鼎雄更加烦躁:“谁知道!你敢去打听江羡礼身边的事情?好好教育你那个儿子,以后少给我添乱。”
段筠洁表面没吭声,但心里却十分不满。
教育儿子?那不仅仅是她段筠洁的儿子,也是你季鼎雄的儿子!
以后你的家产,地位,你的一切都是阿啸的,嘁!
当晚,段筠洁就教育了季峦啸:
“阿啸啊,最近一定要低调,低调懂不懂?”
“妈,是不是何所期那个贱人偷偷告密的?他存心不要咱家好,所以告诉江羡礼他不是我!”
“怎么可能呢?何音那个女人还在我们手里,何所期不敢的。你早休息吧,啊。”
虽然段筠洁这样说了,但季峦啸还是不太相信。
为什么偏偏就是在他去医院找事儿之后不久,江羡礼就发现何所期不是他了呢?
肯定是何所期从中作梗,在其中报复,不然肯定不会在这个时间节点被发现!
即使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季峦啸对何所期也还是怀恨在心了。
他并没有像父母说的那样消停,反而猖獗了起来。
他试图去打听何所期现在的下落和情况,却一无所知。
毕竟有江羡礼在封锁消息,就凭季峦啸这种二流子,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才是有鬼了。
江羡礼不希望季家的人发现何所期在哪里,所以一直在帮何所期隐藏行踪。
甚至上下班的路上,他都是默默待在何所期身后的。
只可惜江羡礼这样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天大的巧合。
那天刚好是午休时间,江羡礼不在,季峦啸从城南晃悠到城北,准备找朋友去吃中午饭。
恰好遇到了从公司出来的,准备去便利店买点什么对付一口的何所期。
“哟......哥?好久不见了啊。”
何所期远远就看到了那个讨人厌的身影,听到季峦啸虚伪开口的时候,何所期几乎开始反胃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季峦啸晃悠到何所期面前,状似无辜地灿烂一笑:
“哥,这段时间还好吧?江总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的是我,不是你,你大可放心。”
“哦......?那江总又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季峦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