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错了,求殿下饶命啊!”
“是啊,我们只是贪生怕死,才会投靠江权,可我们真没想过当反贼啊!”
“求求殿下,求你看在我们没有伤害村民的份上,高抬贵手,法外施恩啊!”
望着下手痛哭流涕的两人,楚嬴知道,他的这番攻心之举已经达到了目的。
凭心而论,他有处置掉这两人的资格吗?
有,而且证据充分。
但是,将他们杀了之后呢?
楚嬴不是那种嫉恶如仇,喜欢替天行道的正义侠士。
他如今事业初创,根基尚浅,在决定某些事情之前,必须要权衡利弊。
说白一点,首先要看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譬如,处置韩淳这个关系户。
虽然他是在关道成的地盘上任职,但仗着有他大哥撑腰,一向嚣张跋扈,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在楚嬴看来,这家伙多半在关道成眼里,也是一个不好管理的刺头。
毕竟,此人背后那个正三品的飞龙卫指挥使大哥,足以令大楚所有权贵在对付他弟弟之前,都得仔细掂量掂量。
可想而知,一旦楚嬴杀掉韩淳,不仅会得罪飞龙卫指挥使韩纲,还会帮关道成这个对手拔掉一根眼中
刺。
怎么看都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飞龙卫可是楚皇的狗。
他现在刚刚在封地搞出一点成绩,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对方盯上,暴露在楚皇的眼皮底下。
低调才是王道。
所以,韩淳不能杀。
这并非是楚嬴临时起意,而是对方被捕的第一时间,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太半有三个选择。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韩淳为人嚣张跋扈,却又贪财怕死,典型的狗仗人势,这种人最记吃不记打。
若是真请客拉拢他,反而会被他当作示弱的表现,各种蹬鼻子上脸。
可斩首的话,又不能真的杀了他。
三去其二,自然就只剩下一个选项,也是对楚嬴最有利的选项——收下当狗。
这是楚嬴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为此,他才会拉着崔肇合演了一出讨论凌迟的戏。
为的,就是将韩淳和曹丘两人震慑住。
而人一旦陷入恐惧,后续再谈事情,也就身不由己了。
“你们两个先将头抬起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韩淳和曹丘正拼命磕头为自己开脱之时,楚嬴的声音忽然从上首传来。
两人依言抬头看去,顿时脸色大变,支吾
道:“这这,这不是……不是……!”
这东西他们才见过,又怎么会不认识?
正是江权带他们上船加入四海会时,吴堂主拿出来的那本花名册。
这上面,记录了海蜈堂所有重要成员的消息,还附有这些人的手印。
一旦名字上了这个,就等于坐实了反贼的身份。
而且,还是罪名比较大的那种。
两人只看了一眼,便瞬间如坠冰窖,全身血液逆流,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这是在搜寻那几艘货船时,其中一名强盗主动上交的东西。”
楚嬴一脸玩味地看着两人,缓缓道:“至于这上面写了些什么,相信两位应该都清楚吧?”
韩淳和曹丘强凄然对视一眼,僵硬地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那两位为何还要本宫法外开恩?”
楚嬴敛了笑意,严肃道:“国法如山,法不容情,身为曾经的朝廷命官,你们连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冤枉啊,殿下,我们……我们真是迫不得已。”
曹丘凄声喊冤,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都是:“谁会想到,这一仗会是这个结果?我们当时签这个时,已是骑虎难下。”
“求殿下饶命,只要能留我
们一条小命,就是一辈子给殿下当牛做马,小人也甘愿。”
韩淳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小人也愿意当牛做马,只求殿下能饶过我们这次,求求殿下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楚嬴终于等到这句话,佯装不耐烦地将手一挥:
“好了好了,别再扯着嗓子喊了,你们不烦,本宫都嫌烦,起来吧。”
两人如蒙大赦,终于从地上爬起来。
韩淳怕惹楚嬴不高兴,没敢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硬着头皮道:“殿下的意思,莫非……莫非是不打算再追究了?”
“废话,本宫真想追究,早让人将你们拉出去砍了,还会跟这和你们费这些口水?”
楚嬴直接把话挑明,招手示意两人靠前,身体前倾稍稍压低声音:
“实话告诉你们吧,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