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一命!我给你当牛做马!”刀锋逼颈那一霎,刀疤女猛地大喊。
长刀堪堪在她脖前停住,风临的眼睛终于看向她,问:“你们不是有你们的规矩么?”
“……”刀疤女说,“我可以给你杀人。”
“吾自己可以杀。”风临道,“最后问一遍,名字能说吗?”
刀疤女面色阴沉,最终摇了摇头。
“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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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路上,江墨恒和白青季正坐在马车内,一个歪着脑袋发呆,一个颇为认真地扶着稻草假人,正安静着,忽有人近前隔车禀告:“顾将军遣人来请殿下一去,说飞骑营的柳将军到了。”
江墨恒猛地坐直了,脸煞白道:“殿下夜感风寒,身体不适,刚睡着,你去顾将军处告罪一声,就说殿下醒了便去寻她。”
“是。”
听得那人骑马远去,江墨恒方才松一口气,整个人又瘫坐在马车上,低声道:“我好想吐啊……我不行了……”
白青季对她竖大拇指道:“编的不是挺好吗。等殿下回来我好好夸你一番。”
江墨恒看向她问:“殿下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
“没说。”白青季道,“不过殿下出去都没准的,之前在北军时,最长的一次跑出去五天,我们谁都不知道去哪了。不过她一般行动都是有盘算的,我们也就很少再干涉了,习惯就好。少年将军嘛,肆意一些也很正常。”
“这正常吗?”江墨恒忍不住两手扯住头发哀嚎,“大将动不动就跑没影了,你管这个叫正常?你们的正常怎么和我的正常不一样啊?!”
白青季一边给稻草人整理衣服一边说:“最后能赢就行,管她呢。你说对吧,殿下?”
见白青季十分做作地抓着稻草人做了个点头的动作,捏嗓子说了声:“对~青季你说的很对~”
江墨恒的脸更白了,“我想吐了,这次我是真的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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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乡间小路,风临沉默地骑马在前,冷淡的目光飞快在四周搜寻。
宁歆迟疑着近前,低声耳语道:“为何不把那人捉回去审审?就这样杀了不是可惜……”
“没那个必要。”风临目光依旧四扫,“找到闻人,就知道谁要杀她了。再则,那个人久混江湖,带在身边麻烦。”
走了一会儿,风临勒停了马,似是有些疑惑道:“我若是她,应当藏身附近,为何寻不见,是我猜错了么……”
沉思了一会儿,风临说:“罢了,去王家村看看。”
五人复往王家村行去,不想沿路上瞅见前方行来一瘦削女子,着一身鸦青粗布衣衫,破破烂烂,发丝杂乱,行走时虚浮飘摇,似柳枝难禁骤雨。
似乎是个半死不活的乞丐,想到乞丐整日走街串巷,风临想去打听几句,策马上前,哪料那乞丐远远的见有人过来,立刻停步,毫不犹豫扭头便跑。
风临心中骤生古怪,情急之下高声试探:“闻人言卿!”
很好,那人跑得更快了。
“你这家伙……”风临赶忙策马,冲她背影吼道:“我!风临!你跑什么?!”
可那人根本不信,跑得飞快,眼瞅便要奔至旁侧林中,风临心中一恼,怀里掏出匕首,朝着那人背影猛地执去。
哐一声闷响,匕首刀鞘正砸中那人左腿,那人一时不稳摔倒在地,再抬头时,风临几人已策马追来。
马还未停稳风临便飞身而下,脚步险些闪倒,可她浑然不觉,嗖一下窜到地上人身旁,抓着后领把人提了起来。
在看到那张熟悉的清愁之面后,风临忍不住咬牙切齿道:“真是你……哈哈……我总算找到你了。”
隔着额前乱发,闻人言卿抬头,小心与她对视,弱声道:“殿下……好久不见……方才我以为是——”
不等她讲完,风临一声冷笑,扭头对身后宁歆喊道:“捆起来!”
宁歆摩拳擦掌,早已等候多时了,听见立刻嘿嘿一笑,抓过闻人言卿一脚撂倒,熟练地掏出绳子。
“殿、殿下?等等……”
不一会儿,闻人言卿便给捆得结结实实,叫人丢在马上,风临走到近前,拍了拍马背上捆得豆虫一样的人,冷笑道:“你不是能跑吗?现在还跑得了不?呵呵……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难保没有追杀,吾先带你回去,再做计较。
你可以趁路上的功夫好好想想说辞,头一件要想的便是圆你这些年的谎……
闻人言卿,吾记得当年你是死了的。”
闻人言卿整个人挂在马背上,大头朝下,小声道:“说……应说的我都会说与殿下……只是、只是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风临手扶着马,忽俯身,附耳在她面旁道:“这先不急,吾有一事要问你。听说你自边镇带了个人回来,人现在何处?”
听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