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总，没事吧？”
“刘总有事吗？”
刘兴民意外林菀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是笑着问的他，他这儿都准备好了一套安慰的说辞，这下不知道说还是不说了。
“哦，我是想问精装招标的事，我们是不是还是按之前的计划推进？”
林菀在桌子底下攥紧着拳头，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先正常推进，有变化我再通知大家。”
等人出去，她才整个人摊在了椅子上。她将椅子转到了面对着窗户，看着外面炎炎的烈日，像此时她灼热的内心，焦急却得不到半点及时雨的帮助。
快下班时，她主动去找了陆怀谨，因早上运营也说了，四点前会给他一个最终的节点。
“笃笃笃……”
“进。”
李大漠见进来的是林菀，忙从座位上起身，拉下了正要进去的她。
“杨锦文在里面，”他抿着嘴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陆总也正在气头上。”
“那我在这儿等一会儿，今天不把工作说清楚，我睡不着。”
俩人等着的功夫，林菀又想起了其他事，便问：
“老板上周说胃疼，你有提醒他去检查吗？没事吧？”
“他几时愿意听我的，也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能想到我，撒撒气。”
李大漠虽是一副抱怨的语气，可话里话外都暗含着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林菀叹气：“他就是这人……”
十多分钟后，杨锦文沉着脸出来，和林菀打了个照面，匆匆忙忙的又出去了。
“你说话小心点。”
李大漠拉着林菀在她要进去前又小声叮咛了一声。
林菀推门进去，叫了声：“陆总。”
陆怀谨果真也是黑着脸，见她进来，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坐！”
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去了沙发上坐下，开始烧水煮茶。
“想说精装招标的事吧？”
“嗯。”
“你现在怎么想？”
“我还是想先知道杨总刚才和您说的时间节点。”
“很紧，算上冬歇期，但凡中间出现点问题，就会逾期交付，我们定的时间本来就比较紧凑。”
“那也就是说，按照我们要重新招标的计划，紧紧巴巴，这中间还不能出任何问题，一旦延误定标，后面就很难赶上。”
陆怀谨点头，将面前的茶壶浇上热水先烫了一遍，然后从旁边拿出来一小盒茶叶倒进去，先洗了一遍，再加水，这一泡才出来淡淡的黄绿色茶汤。
林菀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手底下的动作，修长的五指一会儿捏着茶壶把，一会儿端着公道杯。橙色的夕阳从背后的窗户投射进来，给他消瘦的上身镀了一层金边，好像整个人都在发着光，也衬的鬓角的那几根日渐灰白的发丝尤为明显了。
“尝尝，你们那儿的碧螺春。”他指着林菀面前的茶杯说。
林菀此时没心思喝茶，只是端起来浅浅的抿了一口，就急匆匆的问。
“陆总，我现在一点喝茶的心思都没有，这个事情今天没有个方向，我晚上回去都睡不着。”
他终于露出了点笑来，虽说这丫头这几年工作上长进了不少，但说到底还是年轻，遇事容易慌张，是她的弱项。
“小林，你先别慌，早上开会我就看出来你慌了。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突然把你放过去，确实有些匆忙，你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也很正常。这个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方案，我只是在想行不行得通。”
林菀帮他添茶，追问道：“什么方法？”
“我们好像都忘了一开始的那个单位，只知道问题出来了推翻它重来才是正确的，这没问题，是正确的，但就是耗时耗力。”
“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考虑一开始要定的那家单位？”
陆怀谨点头，夸了她一句：“一点就透。”
“我也想过，就是怕您不同意，因为牵扯到黄总的事。”
“这样，你先把原来那些单位都过一遍，尤其是这家，看看它的实力背景，做过的项目，质量怎么样，履约怎么样。”
“明白了，我这就去。”
林菀瞬间觉得眼前开阔，高兴的就要起身出去。
“等会儿！”陆怀谨喊着将人叫住，“做两手准备，那边也别停。”
“好！”
人走了，面前的茶还是热的，陆怀谨盯着她喝剩下的半杯茶笑了笑，嘟囔着：“急性子。”
这天晚上，林菀又是加班到很晚。
陆怀谨自己也在办公室里研究了半天，打了几个电话，快七点时审计中心的林孟又匆匆进了他的办公室。
八点快半时，李大漠跟着陆怀谨关灯从办公室往出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