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他眼里的情思和没说出口的话,林归宁也握紧手指,偏头过去不再看他。
她深呼一口气,顿了顿说:“沈大人这份情我怕是还不起,燕家的郡主天资聪慧,贤良淑德,样貌又极美,与沈大人门当户对,实属良配。”
紧接着她恭敬跪下叩首,表示自己不会高攀沈大人。被狂雨打湿的发丝滴着水珠,混着不经意的眼泪,狠狠砸在地上。
心疼爱慕之人的于怀书一同跪下替林归宁担保,袒露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早已心生爱慕,与沈大人绝无可能。
这话惊的林归宁猛地抬起头,盯着身旁的男人,又想到沈君尧的死活,便只能点了点头。
面对此景,陛下却悠哉地喝着茶,趁着拂盏的功夫,询问她若是能选,会选哪一个。
她被于怀书和沈君尧同时盯着,那两人似乎都迫不及待地期望印证与心爱之人心意互通。
林归宁纠结地抓着衣袖,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万一说了,陛下临时起兴再赐婚可怎么办。
“心中已有抉择,有何犹豫?”见她不答,上首之人龙颜微怒。
林归宁不得不又磕了个头:“陛下恕罪,民女谁都不选,两位大人各有奇才,民女不敢高攀,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好生意。”
陛下听了突发笑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林归宁实在看不懂这迷之操作,也猜不透他的所思,心想自己已然竭尽全力,只能安静等待结果。
而一旁的于怀书眼尾红红地盯着她看,如何都想不通为何自己十几年的陪伴,竟不抵沈君尧几个月的付出。
“君尧,你已知晓你心爱之人的抉择,你若现在接纳这桩婚事,便可免去责罚,如何?”陛下看着他染血的衣裳,面露不忍。
沈君尧却忍着疼痛开口,一字一顿坚持地说:“陛下,臣心中已容不下其他女子。臣从未求过陛下,只此一次,想望陛下成全。”
听此话,林归宁急忙解释:“陛下,民女虽同沈大人没有情意,可也斗胆说句话,沈大人对情意尚且坚贞,想必日后对陛下更忠心不二。”
林归宁:今天你就是撞南墙,我也得给你拽回来……
陛下闻言后龙颜大悦,放下茶杯起身,终于知道为何林归宁会受他人喜爱,真是生的一个巧嘴。
顺便坦言:其实他并未真想罚沈君尧,而是必须借此给上奏的大臣一个交代,顺便考验二人的感情是否忠贞,若二人仅因一道旨意放弃彼此,那与燕家独女的婚事才彻底钉死了。
林归宁:这个老6……
这番折腾后,林归宁扶着沈君尧来到一间宫殿,太医早就恭候多时。
太医用剪刀将与肉粘连的衣服剪掉,用热酒给伤口消毒,血脓和酒水混着流下。
沈君尧死死攥着拳头,一声疼都不喊,脸颊冒着冷汗,林归宁的心跟着揪成一团,直到太医包扎好离开后,她的心才放下来。
“只是看起来吓人,不疼的。”床上的男人用力挤出笑容。
“你平日做事最是理智,这次却什么也不顾,用一刀一剑拼来的圣宠,何必为我毁掉!”出于担忧,林归宁语气有些急,接着又叹气道,“我真想挖开你的脑子看看都装的什么。“
“装的自然是你。”沈君尧像是想要缓解此时沉重的气氛,故意露出几分欠欠的表情调侃。
满心感动的林归宁再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轻轻躺在这个心仪男子的胳膊上,要他承诺以后不论多难,都不准瞒着自己。
眼眸流转中,窗外与于怀书身形相似的人影落寞离去。
夜里,沈君尧服药熟睡,林归宁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没了平日的规矩,翘着脚看着月色打发时间。
好想手机,好想wifi,还有好想追剧。
无聊中,突然背后被重重拍打一下。
转头看到那人的面容,林归宁下意识后缩一下:“庄少师这么晚了,不在自己家中休息,怎会在这?”
“陪我出去。”庄少师说。
林归宁素来讨厌别人指使她,一口回绝准备离开。
不料不知怎地,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等她再醒来,已经坐在一间热闹的场子里,还戴着个面具,脖子又酸又痛。
身旁戴面具的男子投来眼神,不用问,肯定是庄少师这个家伙。
林归宁恨不得冲上去揍他,想想自己与他的武力差距悬殊,她只好忍耐,强忍怒火把目光投向别处。
投壶,射箭,四处频频叫好。甚至还有小情人悄咪私会,偷偷摸摸。
想不到汴京还有这种地方。
更离谱的是,这疯子居然带自己来这里。
“待在宫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同我出来畅快一番。”临疯子说。
林归宁阴阳怪气地找借口拒绝:“我一闺阁女子,怎可同别的男子一起出入,我不来,你就打晕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