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苦闷,不忍心道:“你怎么了啊?谁惹你生气了?”
叶琅然摇摇头。
步清凌也不便逼问,又说:“你要是实在生气,我听哥哥说,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发泄,比如说大叫啊,打人啊,练武什么的。”
叶琅然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修炼。
“我生来没有记忆,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人,你们生来如此鲜活,我还以为你们会懂得怎么让自己开心,没有烦恼,原来你们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快乐。”
“生来没有记忆?还有这种事?那你的名字怎么来的?”步清凌生出了一堆疑问,可是一看窗外,想起来什么。
“唉,我是偷空来看你的,我得赶快走了,你有什么事明日再和我说!”
她身形轻巧地走出去。
这间房又是叶琅然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玄行胥,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还会生气,她笨笨的,再次尝试修炼,发现现在比刚刚要好,为了摆脱烦恼,一股脑扎进修炼里,心绪终于平稳。
又过一日。
叶琅然早早出门,忽然看见练武场上有两人比她还早。
一个是独孤剑,她昨日才知道的,另一个是玄行胥,他步履匆匆,不一会儿就走得远远的。
于是练武场就只有独孤剑一个人在舞剑。
叶琅然低下头,去往学堂,她在这里也无所事事,除了修炼什么也不想干。
上完早课,回去房间还是修炼。
这一个月里,她的生活除了修炼和帮步清凌试符别无他事,除了偶尔看见玄行胥揉着眉心要朝她走过来,她立马跑得远远的了。
一月过后,内宗弟子要开始比试,石怀昌对叶琅然抱有厚望,让她一定要好好准备。
这场比试,还是在练武场上。
并且比试完全自愿,只有一些想要拜师的弟子会来,场外也大有看热闹的人在。
石怀昌和叶琅然站在场外,他说道:“刚开始就上场,若是要一直坚持下去,对自己消耗过大,很难让宗主发现,你还是等一等再去吧。”
“不,”她回答得果断,“我已经够强了,我可以守到最后。”
石怀昌一愣,他看向这个小女孩,这一个月不知发生什么,她变得更加寡言决绝,眼神也从天真变得凝重,若不是日日关心她,他都要怀疑这个小女孩变了一个人。
他露出微笑,摸了摸叶琅然的头,“既然你对自己有信心,那就去吧,新弟子中内力没人比得上你,但武学世家也不少,你要小心他们的剑招。”
叶琅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她轻声回答:“好。”
叶琅然步履生风,银白的门服被微风吹起,头发上别着的蝴蝶结微动。
石怀昌目送她走上场,场外聚集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询问叶琅然的来历,一时间竟没人敢去。
他时刻关心着周围人的变化,想知道谁会成为叶琅然的第一个对手。
忽然他目光一顿。
他远远的一看,就看见玄行胥站在对面,玄行胥那银发冠太亮了,并且他一向喜欢抱胸站着,头昂起来俯视别人,这副形象简直成为他的标配。
玄行胥面色好像不太友好。
石怀昌也不知道他的恶意从哪里来,但不管他做什么,沈湘鱼都不会坐视不管,于是石怀昌没把他放在心上。
叶琅然天赋异禀这件事在金泽峰已经不是秘密,甚至都传到外宗去,她上场好久,场上依旧空无一人。
“金泽峰的弟子难道都是胆小如鼠之徒?都不想拜师了吗!”
这一声呵斥,让围观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练武场的一侧。
是徐开美和徐诚聘。
石怀昌目光一凛。
这二人刚来就激人上场,恐怕是想看叶琅然的笑话,不过凭叶琅然的功力,金泽峰的人还奈何不了她。
忽然人群之中一个玄衣人持剑上场,石怀昌微微眯眸,这个人他竟然不认识。
叶琅然看见独孤剑上场,有些诧异。
他声音清淡:“我来试试。”
叶琅然平时见他沉迷武学,知道他功力不深,说道:“你的内力比不过我。”
他固执地说:“我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能抛弃心法练就剑招。”
叶琅然见他固执,认真地说:“好吧,你小心了。”
说完这句,独孤剑立即刺来一剑,叶琅然能分辨出这招剑气强大,她出剑去挡,将他撇开,同时和他打在一起。
越打越不对劲。
剑修一道,和内力其实没什么关系。
内力对剑修只是辅助作用。
世人皆知,剑气才是剑修发挥作用的关键,剑修对强大越崇拜,剑气越深厚。
内力深厚确实有助于增长剑气,但是内力不深的人不见得剑气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