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给大人先瞧瞧吗?”
“也好,宫中御医医术高超,定能治好本官的伤。”
两人一唱一和,吴中海直接憋红了脸。他算是看明白了,要是他不装傻充愣,这事就翻不了篇。
他死死咬出句话,“沈大人,是下官记错了,冯方是与嫌犯殊死打斗中遇害的,和沈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
“和宋宋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澈皱眉,“宋宋是本官叫的,你学那么起劲做什么?”
“下官……”
“罢了罢了,吴大人今晚也辛苦了。若非冯领头性子鲁莽,也不会让嫌犯潜逃,还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唉。”
对啊,完美的替罪羊!
吴中海一喜,正要道谢时,沈澈已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步子缓慢,像是受了重伤一般。
吴中海:“……”
吴中海不是什么蠢货,相反,他很聪明,有人给他提点了条明路,他不会傻傻放弃。
他扫了眼害怕受到牵连的属下,沉声道:“回去之后,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吗?”
“属下知道。”刑部官员齐声道。
随后敲打一番醉月楼的客人,刑部众人就灰扑扑离开了。
来是多风光,走时多狼狈。
沈澈没走,端坐在马车内,暗暗观望良久,等刑部的人离开,才朝林安说道:“走了,回去。”
“大人,今晚那姑娘是什么人啊?”林安好奇心作祟,又自顾自地说:“当时属下远远地瞧着,那姑娘就在大人身后,大人从高阁上摔落,会不会是她干的?”
“不会。”沈澈斩钉截铁地回道,接着补充道:“宋宋不是那样的人。”
她对我可好了。
林安暂放下些许疑虑,“大人心里有数就好。”
“对了,你去查一些事。”
“什么事?”
“五年前皇城发生的所有事。”
“属下明白。”
……
醉月楼后院是下人待的地方,破旧得厉害,四处堆放着好些杂物,占用着过道,让人移不开步。
贴着西墙有沉重的大木箱,上面盖了块脏兮兮的红布,宋玖鸢走去,一眼瞧见了祈二在墙上留下的印记——一个不大不小的铜板。
宋玖鸢对大木箱嫌弃不已,磨磨蹭蹭挪过去,一脚将大木箱踹得老远。后面的墙壁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连着地面的位置,出现一个结着蜘蛛网的狗洞,若宋玖鸢弯下腰,正好能穿过去。
但,钻狗洞!
祈二想死吗?
纠结许久,宋玖鸢恹恹蹲在狗洞前,思索着怎么穿过去,才能保证她的新衣裳不弄脏。
正当宋玖鸢深吸口气准备过去时,漆黑的狗洞探过来一个脑袋。祈二傻呵呵地笑着,蜘蛛网全粘在了他的头发上。
“阿鸢,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阿鸢”两字勾起了宋玖鸢的回忆,她阿爹在世的时候,也爱这么叫她,如今许久没听到了。
祈二见她久久不回话,连摆着手解释:“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我以后不叫就是。只是偶然想起你一次醉酒,嘴里阿鸢阿鸢地叫,这才这样唤你。”
宋玖鸢回过神,冷笑一声,“你记错了,我从不醉酒。”
祈二:“……”
算了算了,小姑娘要面子,他还是不说为好。
“阿鸢,你快些出来,别被人发现了。”
蜘蛛网全被祈二收拾干净,宋玖鸢没再别扭,心想委屈自己这一次,闭闭眼就过去了,回头让祈二给她补偿。
狗洞外停了辆马车,不是来时的那辆,看上去低调许多。
宋玖鸢后知后觉记起什么,问道:“你不是送百合姑娘离开,怎么又回来了?”
“自然是回来接应你,我送百合姑娘去了药馆,就驾着马车到这附近,想着要是你受伤了,也好快些带你离开。”祈二回道。
话里话外皆是关心,宋玖鸢心软了软,跟他说起里边的情形,“我本意是挟持着沈大人,让他带我离开,但后面我改主意了,有人推了沈大人一把。可一次没成,那人就不干了,趁着混乱偷溜离开,这怎么可以?”
“所以呢?”
“我往他身上踹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