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尘眉眼无波,轻声诵一声佛号“但凭姑娘心意。”
当天,神尘刚走,又柳便叫平芜传话给刘姑姑。
刘姑姑得话后特意来了一趟,意味深长地嘱咐又柳好好养伤。
又柳听刘姑姑的意思,病好后姑姑们应当还得教导些什么。
又柳无所谓,拿五倍的宫俸,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又柳心中轻快,病也好得快。
有赖于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的名贵膏药,又柳身上的疹子第六日就完全消去,不仅好得快,还一点疤痕也不曾留上。
刘姑姑几日来时时留意着又柳的情况,听闻又柳病愈,来到耳房。
又柳刚起身准备活动活动腿脚,刘姑姑便先一步扶着她。
又柳道了声谢,哪敢真让刘姑姑扶着,几步走到桌前的圆凳上,便借口要歇会。
刘姑姑笑着在一边坐下,拉过又柳的手掀开她的袖口“看着是好多了,你觉得如何?”
“一点感觉也没了,除了腿脚还不轻快,再没有不适之处了。”
“殿下不日后便要离开,你若感觉无碍,明日我便让各位姑姑过来教习。”
又柳腼腆地颔首,“已经不妨事了,只是要劳烦各位姑姑来回奔忙。敢问刘姑姑明日教习都有些什么内容?又柳愚笨,想着早做准备。”
刘姑姑脸上的笑意僵住,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先无白哎呦一声,“不用如此担心,你向来踏实聪慧,准是一听就会。再者说,明日要教给你的,也不是什么拘泥于书册形式的东西,你悟性好招人喜爱,许多不用人教你也当时会的。”
又柳含笑应是,实则听得迷迷糊糊,刘姑姑向来有话直说不会打太极,此番话里话外却多有遮掩。又柳倒是好奇起来,姑姑们明日究竟要教什么。
刘姑姑说完,没再多坐,找了借口离开。
留下又柳不断思索着,僧人守清规戒律,应当是要教导些佛门规矩吧。
抱着托平芜寻来的佛门典籍一夜,又柳看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开怀痛快。
平芜有点本事,但不多。她给又柳寻来的是俏和尚美娇娘的话本子,让又柳自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又柳到底高估了自己,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随意看看,没成想话本子里男欢女爱,亲亲我我的桥段也能写的如此逸趣横生。沉浸其中没了分寸,一下看到现在。
平芜扶又柳起身,看着又柳眼下两团乌青,喜滋滋地挑眉,“收获颇丰吧。”
又柳眼皮发沉,无力地送去一眼,出口的声音泛哑“薄荷露拿着吗?”
“拿了拿了。”平芜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拿下瓶塞后探向又柳鼻下。
沁人的凉意从鼻尖漫开,熏得又柳一个激灵。
平芜见又柳清醒不少,塞上瓶塞。“好了,快些梳洗,姑姑们估摸着也快来了。”
崔刘张三位姑姑站在卧房外不远处,三位说一不二的宫中老人红着脸面面相觑。
今日教导又柳的东西实在臊人。
刘姑姑轻咳一声“谁先?”
张姑姑不说话,崔姑姑看了眼不做声的崔姑姑“你先吧,不管怎么教也得先验身。”
张姑姑看着另外两人“你们不跟着进去?我这一上去就验身不好吧。”
崔姑姑满脸愁容“你只是验身已经算好了,想想我们。一把年纪还得琢磨勾引男人的法子,更是苦不堪言呐。”
刘姑姑抱紧了手里的画册,眉头蹙成川字。
三位姑姑异口同声叹气,按理说此事有专人做。只是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安排女人引诱皈依佛门的神尘,传出去到底不好听,得做得隐秘些。
没办法,只能由她们这几个坤宁宫的老人舍下老脸做此事。她们与又柳熟悉,这种私密事,越是熟悉越难做。
“要说验身这步,娘娘倒没提过,非得如此?”
“别犯糊涂,不管又柳之后能否成事,送她去殿下身边就得像替殿下选妃般经心,该有的不能少。”
“得,我先去也。”张姑姑丧着脸走向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