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念夜不能寐,她睡不着,她很想趴窗户上,看外面一点点亮天,明天六点左右,她就能出狱。
整整七天过去,这七天自己过什么日子,多么屈辱的七天,现在终于熬到快出大狱。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漫天飞舞大雪,遮蔽天空,刮起东北特有的大烟泡。
12月一年当中,黑夜最长,白天最短的月份。
郝何盘从律所回来,他坐在电脑桌前,陷入沉思,他觉得哪里出问题,一时说不出来。
他把行政复议书找出来,按照杨律师说的事项,进行部分修改,他得抓紧时间写出来,然后想法去司法局把原来交上那份换回来。
司法局要是把他们交上那几份送公安局一份,改不改没啥意思,写得好不好,也不重要。
郝何盘象个小学生似趴桌上写作业,好久没这么认真写点什么?
本来写行政复议申请书交给李梦寒老师,她也答应写,写来写去,李梦寒觉得这任务太重,写不好,这正应那句话,术业有专攻。
“你这是在忙什么呢?这么认真。”推门进来汪卫东老板,他看郝何盘伏案,心里很纳闷,明明一大老粗,装什么大尾巴狼。
郝何盘随即唉声叹气道:“别提了,倒霉事让我遇上。”郝何盘沮丧地把事发生前后,对汪卫东讲一遍。
“那你们案子走到哪?”汪卫东来兴趣,他搬来凳子一屁股坐好,就问郝何盘。
“走到司法局行政复议。”
“谁接手案子?”汪老板问,他来店目的是借电瓶联车,他送货车打不着火,要找块电瓶跟他车电瓶连接启动发动机。
“司法局姜丽君接手案子。”郝何盘说。
“姜丽君,我认识。”汪老板说。
“认识管什么用?难办?”郝何盘叹气道。
“认识怎么不管用?肯定管用。”汪老板拿出手机,他开始翻阅手机通讯录,“你看,我有她的电话,说起来,姜主任和我还有远房亲戚这层关系。”
汪卫东打电话:“我朋友案子到你那行政复议,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把这件事处理处理,他们就是卖废旧电瓶,公安局非说他们违法,人家都干多少年,现在还一直干着呢,县环保局给他们开过会,允许人家干,不违法。”汪老板把听筒声音调成外放,
“卫东,你放心,只要在法律范围,我肯定能办好。”姜丽君说话硬气。
“你看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让姜丽君把公安局行政处罚驳回,司法局代表县政府做出决定。”汪老板放下手机,有些得意。
“能这么容易?”郝何盘将信将疑,有一点,勿庸置疑,汪卫东和姜主任关系非同一般,至于能不能办成,那得另说。
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就看这事谁去做。
郝何盘想这事并非汪老板说那么容易,毕竟这不是和老百姓打官司,这是和公安局打官司,公安局权利多大,想来大家一定十分清楚,用孙庆的话说:“公安局有枪啊。”
孙庆老板在龙凤大街西有栋三层楼,800多平方,这栋楼原是龙海县武装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他给龙海武装部盖栋新楼,这楼折价抵工程款给他,那时这栋楼才值20万元,他都卖不出去。
孙老板后来去外地做工程,这栋楼出租一家民营医院。
后来楼盘,越来越值钱,孙老板扬言,这楼值一千万,可最后,他只拿到政府拆迁款380多万,他把官司打到中院还是输了。
孙老板做工程纳税,有一次公安局经侦找他,让他交税给公安局,他纳闷,税款不是交税务局吗?怎么交公安局?他找税务局张局长,张局长对他说,公安局让你缴你就缴,孙庆还想争辩几句。
“公安局有枪啊?”张局长一句话,就把他怼的无话可说,孙老板学完这句话,还用手拍拍自己屁股,学张局长口气:“公安局有枪啊。”
听说那任公安局局长为人刚愎自用,作风霸道,那任公安局长还是出事,被捕入狱,最后,死在狱里,据说是自杀。
后来几任公安局局长不是被捕就是被免职,贪污受贿,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想想可怕,黑打黑,比谁都黑,都狠,只可惜,自己也没好下场。
基于以上现实,郝何盘虽然下决心和公安局较量一下,但他自知根本不是公安局对手,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郝何盘讲了下午姜主任让找律师这事,问汪老板怎么办才好?
汪老板就问找哪个律师,郝何盘就说找了杨律师,汪老板马上接口道:“找他就对了。”
“难不成杨律师你也认识?”郝何盘诧异问,汪老板在社会交往太广了。
“认识,怎么不认识,他从石塘法院辞职来龙海,还是我给他联系律所,找房子,他原来是石塘法院立案庭庭长,他是咱县小渔村考学出去,黑大法律系毕业,他在我们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