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睡意未醒,只觉有手在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
昏迷的小家老睁开了双眼,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仰躺在了席案之上,想要起身却根本做不到。
看着那将自己五花大绑的绳子,他扭头瞪着站在身旁的齐木夏。
“为何绑我!”
“为何?”
齐木夏双手抱胸,看似甜美的笑容之中夹杂着些许阴寒:“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如何问起我来了?”
“我什么都没有和他们说,你们难道还要灭我的口才算甘心吗?”
“没有说?”
齐木夏缓缓侧身坐到了案旁,斜面俯视着他:“卫阕那个新婚妻子还好端端的活着,这你怎么解释?”
“我怎么会知道!”
一面拼命挣扎着,小家老一面歇斯底里的冲着齐木夏喊道:“那天晚上我明明遵照了你们的吩咐,偷偷将后门打开放刺客进去。后来夫人就不见了!刺客也没了影儿,我以为是你们手脚干净把尸体处理干净了,谁知道她三天之后又从房里走出来的!”
“是吗?”
齐木夏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贴在小家老的面颊上来回磨蹭着:“看起来你还是不老实啊,既然你的嘴那么硬,我是不反对早点结束的。”
“且慢!”
锋利的刀刃仿佛随时就可以划破自己的脸,甚至是扎进自己的喉咙里,小家老的声音不断颤抖着:“我知道,我知道,现在那个夫人一定是假的!”
“哦?”
齐木夏听罢抬起了手里的匕首:“这话怎么说?”
眼见自己得以喘息之机,小家老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家主将她像个宝贝一样的藏在屋里,很少让人靠近。我暗中仔细观察过,她的行为处事和以前都明显不同。前番黑衣刺客闯府,她甚至吓到瑟瑟发抖,可见定然是家主找来的替身,用来掩人耳目的。”
“你敢肯定吗?”
齐木夏又问:“万一要是弄错了,我回去禀报的话,可是要被论罪的。”
“此事我已于昨日密信上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家老这么说,齐木夏眼中微光一亮,随即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转头看向了那阴暗不见五指的屋中角落:“小霜,看来你成功骗过了他们...”
“小霜?”
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屋中还有第三个人的小家老,顺着齐木夏的视线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慢慢从角落走出来,进入了灯台火光笼罩的范围之内。
随着距离拉近,她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夫...夫人...”
小家老万没有想到,霜伶居然会站在这里。
未等他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霜伶已然走到了他的跟前。
“这副架势,你倒更像是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了。”
霜伶瞥了他一眼满目茫然的小家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我想你的密报,即便是不能完全骗过那个人,应当也可以迷惑他一阵子。”
此刻家老的眼中,完全看不透面前站着的霜伶。
“小霜,你看他都愣住了,一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神情。”
齐木夏一面玩转着手里的匕首,一面轻声笑道。
“原来,夫人您那天真的没有死...”
此刻的家老渐渐明白过来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惑:“不可能的,前后所有的门都被堵死了,直到家主回来之前,根本没有人活着从卫府逃出去,您是怎么...”
“看来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立场。”
霜伶嘴角微起:“我费了一番功夫把你弄到这儿,可不是让你来向我提问的。”
说罢,她微微俯身:“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人在背后煽动三殿下起兵谋反,而且还特意挑在了我和卫阕成婚的那一晚。目的就是为了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未央宫,当然也包括了卫阕,待到他离开我身边,再设法借着乱兵闯府来顺手收拾掉我,是吗?”
家老只木愣愣的瞪着她,嘴里没有吐出一个字。
“不用那么吃惊,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到的,那个人和我一样,生死关头之际打开了某扇门,我来到了他‘这边’,而他去到了我‘那边’。我不知道他在我那儿遭遇了什么,也还没来得及查清楚他的身份。”
话落,霜伶的眼中寒光渐露:“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拿着我‘那边’里最不能触碰的东西,回到了这里做着荼毒百姓的龌龊事谋取暴利。而那个东西,叫毒品。”
她从小家老的身上搜出了先前齐木夏交给他的那包□□,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在这里,叫‘渡’...”
同样盯着那包白色粉末的家老,竭力想要挣扎,却也只能使得席案些许晃动罢了。
“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