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落了水,这身子恐怕是不行了。”
容嬷嬷走近瞅了眼,挥了挥手吩咐身后的丫鬟:“既然三小姐自己走不了,你们就架着她出去。”
白悠悠泛白的嘴唇轻颤,只听“噗”的一声。
一口猩红的血喷出,直接喷了容嬷嬷一头一脸。
白悠悠颤巍巍地用手里的粗布帕子按了按嘴角,细若游丝的道:“我恐怕是......不行了,你们还是找父亲母亲......报丧吧。”
说完,她脑袋一歪,晕死了过去。
容嬷嬷抹掉脸上的血,人生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就算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可若真在自己眼前死了,侯爷为了面子也不会饶过她啊。
“去,去把张大夫叫过来。”
此时的张大夫刚给白明瑶开过药,床上的人也终于悠悠转醒。
她一看到床边的生母就“哇”的一声哭起来,声音惊起了院子里的一群鸟。
“呜呜~姨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啊,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呜呜~”白明瑶嚎的凄惨,惹的静姨娘心疼不已。
“瑶儿莫怕,已经没事了。”静姨娘不停拍着女儿的背轻声哄着。
安宁侯一到家就听到女儿落水的消息,阴沉着脸就进了翠羽院。
院子里一片混乱,隐隐还有女人呜咽的哭声。
进门一看,果然见静姨娘抱着女儿哭成一团。
“这是怎么了?哭的这般伤心?”安宁侯冷着声音问。
见侯爷来了,静姨娘扶着女儿躺好,忙站起身给人行礼。
“侯爷,今日瑶儿不知怎么就落了水,可是凶险得很。”她用手中帕子轻拭眼角的泪,一派后怕之色。
她可不敢说下人汇报是听到二小姐跳河。
“哦?怎么就落水了?”安宁侯走到床边,见女儿满脸是泪,也有些心疼。
白明瑶还有些昏昏沉沉,头也一阵一阵地疼。
但见到父亲,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脑中也回忆起自己因为白悠悠落水的事。
想到这里,她立马大声告状:“父亲,是白悠悠把我推进水里的,她想害死我,父亲你要给女儿做主啊!”
“你说谁?”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安宁侯完全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匆匆脚步声,不消一刻就冲了进来。
“张大夫,张大夫过来救命啊,三小姐好像要死了!”
这么一阵叫,惊的整个房间的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反而是张大夫仗着多年行医经验,提起药箱就要跟着跑:“快,快带我去。”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侯爷在场,忙又有些惶恐地问:“侯爷,这?”
安宁侯爷一头雾水,怎么又来个要死的?
“走,本侯爷也去看看。”既然二女儿没事,他就跟着去看看这个快死的。
见父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听到是白悠悠那个贱人要死了,白明瑶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臂,艰难的撑起身子道:“扶我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想搞什么鬼。”
被两个小丫鬟搀扶着,白明瑶也软着身子跟了上去。
绕过翠玉院的玉宇琼楼,又穿过重檐回廊。
一刻钟后,他们才到侯府最角落的偏院。
一栋栋破旧低矮的房子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个杂草丛生的小院落。
“府里怎会有那么破旧的院子?”若不是亲眼所见,安宁侯都不知道自己府里还有那么寒碜的地方。
“老爷,这是府里下人们住的偏院,住的人多,难免就埋汰了点。”管家连忙解释。
带头的小丫鬟着急的不行,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冲,很快就到了白悠悠的门前。
快报废的木门打开着,门前杂草丛生,墙根下甚至有几块残破的大洞。
糊窗户的纸都没了,就剩下一个窗框晃晃荡荡的。
平时养马的棚子似乎都比这好点。
屋内只简单的摆放着一床一桌一椅,此时,床上正安静的躺着个人,胸前还有一片刺眼的血渍。
容嬷嬷板着一张老脸站在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侯爷,顿时感觉眼前发昏。
真是倒霉啊!原本只想帮静姨娘来带三小姐去受罚,现在闹成这样,不知怎么是好。
张大夫连忙上前去查看,见人呼吸微弱,拿出银针先护住了心脉。
一番急救下来,张大夫一脑门的汗。
安宁侯走上来看,就见一个小姑娘脸色苍白的闭眼躺着,她黑发如墨,琼鼻樱唇,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这是?”安宁侯恍惚了一瞬才想起,他还有个小女儿。
他一时也有些沉默,虽然只是个胡女生的庶女,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