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严谨吧。”
“要我说,”一个略微有点胖的胡子大汉打断矮子的话,“侯府里都是自己人,顶多是几个贪财的盗贼。侯爷未免有些太过谨慎了……”
这个胡子大汉打了一个哈欠,脸上有些不耐烦,明显是对靖远候过度的安排有些不满。
“你们在这先站一会,我去个茅厕。”胡子大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
胡子大汉腰间别着一把半米长的银色大刀,不知道这兵器叫什么名字,到有点像街口屠夫砍猪大排用的菜刀。
大概这刀也只是个威风的摆设。
他应该是这群家将的头儿,按照靖远候的指示将几个带刀小厮安排好,自己就想擅离职守去别处快活。
哼着小曲,大刀在腰间晃得叮当响。
一个转角,胡子大汉被屋檐上一团黑影吓了一跳。
他身躯一震:“真是见鬼了。”
他恍惚间觉得似乎是看错了,伸出粗糙的手指揉揉自己绿豆般的小眼睛。
果然是看错了。
刚刚屋檐上的那团黑影,在他揉眼睛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于是他准备继续往前走。
——啪!
一个响指在他左耳侧响起。
胡子大汉迅速回头。
只见那黑影蒙面人不知何时鬼魅般地绕到了自己身后。
“喂!干什么的!阁楼今晚不让进外人。”
他右手抓住腰侧的那把耀武扬威的大刀,正想抽出来吓唬眼前人,却忘记自己来的时候给那刀柄在腰带上打了个死结。
只是为了装饰作用,根本抽不出来。
意识道有些尴尬,胡子大汉咳了一下,双手后背,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你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他拍了拍腰侧的那把刀,哐当响,确实气派。
钟绫不想同他多语。
干脆利落地抬手斜劈而下,直冲他的后脑勺。
胡子大汉眼前一黑,嘴巴张合两下,嗓子里一声还没喊出口,便整个人笔直地栽了下去,晕倒在地。
钟绫单手攀住一旁的房梁,小臂用力,整个人轻灵一跃,落在阁楼的屋顶上。
依稀能看得见瓦片下透出淡淡的烛光。
钟绫俯下身,侧过头将耳朵贴在上面,瞧瞧听着里面的响动。
“……你暗中……然后……”
“可以。”
说话的是靖远候。
模模糊糊,在房顶上根本听不清。
“你且照我说的……”
“行。”
听声音大概屋子里是两个人在对话,除了靖远候,还有另一个人。
钟绫猜不出是谁与沈卫同流合污,但能够接近靖远候的,必定身份不凡。
不过永安国中几个有权有势的人钟绫基本上都认识脸。
这让她想起沈语桐手记中所写的:
“只有家父和那帮人能进去……”
也就是说,阁中的另一个人,一定是沈卫的合作者。
钟绫想知道对面那人是谁。
她轻轻撬动角落的一块砖瓦。
只需要挪动一块硬币那么大,她就能看见对面那个替靖远候办事的人的脸。
据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此细微的响动,一般没人能发现得了。
随着砖瓦被慢慢挪动,逐渐能看得见里面昏黄的光。
平平无奇的木桌上摆着一壶茶,一些信件类的东西,还有两个茶杯。
左边那人的手将桌上的茶杯端走,大概是喝了一口。
只见那人似乎很从容地在身后找什么东西,缓缓起了身,放下茶杯。
此时砖瓦才被挪了拇指大小,再往外推一点点,就能看见这人的脸。
钟绫慢慢推动,瓦片摩擦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
视线往上挪,就在马上要看见时,
镫的一声,弓箭离弦,瞬间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鸣。
箭像流星一般从屋□□出,将她那块瓦片击了个粉碎。
几乎是在箭离弦的瞬间,钟绫扭腰侧身,闪身后退,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屋内开弓射箭的那人。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万万不敢相信,同沈卫办事的人,怎么会是他?
钟绫立马翻身离开,退到另一栋楼的屋顶。
高处的风极大,吹得她的衣角猎猎作响,但仍凝视着对面那处。
直到那人持着弓从阁楼里慢慢走出来。
张开右臂,再开弓,朝她这处射箭。
都说将军府的人忠肝义胆,她甚至都没往他这想。
真是表里不一。
啧,林老将军的好儿子。
见距离隔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