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太小,只沉浸在她与堂叔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中
如今,却有了用处
“啪—”她轻轻一拉,果然
她看到书架微微松动,像是这个锁扣松开的声音,她上前,使劲推了一把
书架的墙壁里开凿了一个门柜,不大不小
她简单翻阅了一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满金银的地契和珠宝,想来也是,这么小的一个匣口定是放不下的,也不安全,该是存进了钱庄吧
好在她找到想要的八字批文
二爷的批文还落着当地县衙的章印,并不是本县的,县名她未曾听说过
她略感诧异,但只片刻,立刻伸手顺着字,一字一句暗暗记进了心里
环顾四周,静悄悄的,想来祖母的地方无人赶来,伸手将批文放回去,只是又瞥见了藏在里面有些普通的账本,她忍不住觉得奇怪,也忍不住拿了出来
若是满金银的生意往来或是虞府的开销,账本不该在这个地方
她翻开,开支都是她看不大懂的开销
甲子年丁丑月癸未日,燕猛卒,二十万两
戊辰年戊寅月,甄恬卒,十万两
翻看前几页的账目,都是写着相继过世的陌生名字,难道是操办谁的葬礼吗?这个燕猛是谁?葬礼需要这么多钱吗?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她怎不知虞府还有姓燕的亲朋好友
甲子年?过去有三十多年了,难道是年岁太久她太小不知事?
再往后翻看,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吴墨圣
那是吴梁的父亲
只是这次只有过世的年岁和名字,后面却没有金额
手中的账目突然显得十分的诡异,记着的都是些已过世的人
再往后翻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后面一页清清楚楚地写着的堂叔的妻子——王氏,三十万两
她记得衡儿出世的那晚,雨下的很大。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惶恐不安,虞府传来口信给吴梁,说是王氏生了,但是王氏可能挺不过来了
等他们赶到虞府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没有葬礼,好似悲伤只有片刻,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虞府终于有继承人的喜悦里了,或许是假装的沉浸,但是所有的关注好似一直都只是在那个孩子身上,没有人在乎那个生养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她被葬在了哪里,因为是外姓人,还是个女人,甚至连虞府的祠堂也没有她的牌位
所以,这里写的三十万俩是什么?
她只觉得背脊一阵寒意
环顾静谧却阴森的祠堂,她,匆匆地将账本放回了原位,不敢久留
一切都像是谜团,一团拥簇着一团,却又好似什么都掩盖不住,逐渐向外渗透的寒意,让人寒颤连连,心生颤意
“婷婷?婷婷?”她才快步离开后院,就听到宋夫人在寻找她,她连忙整理了一番,深怕被人瞧出不适
“母亲,我在这!”她快步绕过一侧走廊,装作无事的走向宋夫人
“我们该回去了,你去哪了,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
“我随便逛了一下,可能累了”
宋夫人没有察觉到什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祖母允我们宴请一下你舅公,一起商讨下试行的事情,更关键的是要让你爹爹请上李大人,好好答谢一番......”
眼前人格外欣喜地与她说着前景,她默默认真听着,只是胸膛的跳动声仍然还是剧烈地发疼
宋夫人今日这趟算的上是不枉此行,若是以宋家的门面去宴请李岩,似乎有些驳了虞家的脸面,不过毕竟同朝为官,有宋大人在,想来也说得过去
“婷婷,那满金银那边就由你通知去了,我这几日怕是要张罗起来了”宋夫人喜上眉梢地吩咐着她,十分兴奋地仰着头
“好的,母亲”婷婷浅笑,装作与她一般欢喜,“对了,母亲,我前几日在满金银听到几个老船员聊天,有些事情不太知道,想问问你识不识?”
“哦?是什么事情?”宋夫人对满金银地动静无论大小自然很是关心
“他们在聊一个人,叫什么,燕猛?”
“燕猛?”宋夫人本是紧皱的眉目在听到名字后又舒展开来,“是他啊?老船员总是提到他也是正常的,那时候别说你了,我也才几岁,这个燕猛是当时咱们满金银头号的船师,由他沿送的货物船只不仅从未延误,基本都会早到,所以有些生鲜活物的生意最喜欢找他了。”
“那现在呢?”婷婷紧跟宋夫人的话题,企图在她话语中能听出与祖母账本中人物的联系
“好像说是台风天出海送货落海了,大概是死了吧。”
婷婷心里一震,那“二十万两”的字眼在脑海里格外清晰,“那正是意气风发之际突遭横祸了?”也许是死亡的际遇让她同有感触,凄凉悲怆之感席卷而来
宋夫人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