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我是他的妻子,是他此时的太子妃,亦是未来的皇后。”苏陵珣顿了顿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缓缓说道:“可我为什么却没有感觉到高兴。”
阿哑眼睛含泪,却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的她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哑巴。
苏陵珣站起身,缓缓走到屋外,感受着冬日不可多得的阳光。
这是她醒来的第二十天。
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太子宋时桉日日都会来陪她。
他说,她只是生了一场病,病好了,就会想起来。
可她却还是终日都觉得恍惚,她总觉得心里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惆怅,悲伤。
“娘娘,皇后娘娘传召,清翎姑娘就在门外等着。”小平子打断了苏陵珣的发呆,苏陵珣点了点头,在阿哑的服侍下换了一件衣服。
阿珣走出去,清翎就站在那里。
她一脸冷漠,眼睛像刀子一样在阿珣身上来回打转。
清翎一句话也不说,带着阿珣便向皇后宫里走去。
路过一处院落,分外荒凉。
阿珣忍不住站下来细细打量。
此时已入了秋,萧索割人的秋风细细刮在阿珣的脸上,阿珣只是站着,便觉得凄凉。
“这是清河偏殿。”清翎冷冷的出声:“与清河偏殿挨着的这个院落是清摘宫。”
“名字听着都很好听,为何这里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
清翎勾了勾嘴,冷笑道:“因为不详。”
不详
阿珣瞬间呆愣在原地,脑海中仿佛有千丝万缕的东西便要破壳而出,可偏偏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内心一片荒凉。
她转身去看清翎,清翎依旧是冷漠的站在那里,眼睛中有着许多情感,怨恨,哀伤,责怪,以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无谓。
皇后信佛,寝殿里总燃着檀香,只是香味有些重,平白的熏得人头痛。
阿珣本就混沌的脑子此时更加迷糊。
皇后穿着黄色的衣袍,整个人雍容无比,暗红色的口脂衬得她更为严肃,不近人情。
皇后看着呆愣的苏陵珣,不知怎地生出一丝不悦:“阿珣,本宫听闻你已经醒来二十天,怎么未曾来过我这凤梧宫请安。”
“母后.....”阿珣断断续续开口,可她只觉得眼前朦胧模糊,脑子也反应不过来.....
皇后正要开口,宋时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自然的牵起阿珣的手向皇后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阿珣眼睛飘忽的看着身旁一袭银白袍矜贵无比的宋时桉,一时之间感到无比的安心。
皇后看到宋时桉到来,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出现:“小满,母后说了很多次了,见面不必行礼,我们母子何须这么生分。”
宋时桉微微笑道:“礼不可废,母后,这么着急见阿珣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宋时桉的声音微微颤抖。
皇后不耐的看了眼阿珣说道:“自家母亲看儿媳难道还要有什么事才能看吗?”
宋时桉的手不自觉握的更紧了几分:“以后若没有什么事,还是不见的好。”
随后顿了顿又说道:“若有什么事,只管给儿臣说,阿珣才大病初愈,不适合各处走动。”
皇后皱了皱眉:“小满,这便是你和母后说话的态度吗?”
宋时桉深深的看着皇后:“母后,阿珣的病你也清楚受不得刺激,她是儿臣的妻子,儿臣这一生,只会有苏陵珣这一个妻子,母后不用想着法子难为阿珣,往我东宫塞人。”
说话间阿珣已经大半靠在宋时桉的身上,眼睛也已睁不开,宋时桉抱起阿珣,转身离开,边走边说:“母后,阿珣身子不适,儿臣便先离开。”
说完便头也不回。
皇后猛然起身,眼中满是愤怒。
宋时桉抱着阿珣赶回东宫,将阿珣放到床上,太医细细诊脉,随后起身说道:“太子妃娘娘此前伤势过重,虽醒了过来,但并未好的彻底,这次昏迷应是一时之间太过紧张,心中排斥所牵连,并无大碍。”
“只是”太医顿了顿:“娘娘虽说失忆,可心中悲苦仍未散,若长此以往,也是伤及自身。”
宋时桉点了点头,太医行礼告退。
屋内一片寂静。
“阿珣,原来你还在害怕。”宋时桉坐到阿珣身边,用手挑起阿珣的一缕发丝,放到鼻下,细嗅;“阿珣,我们是夫妻,这是注定的,是你逃不掉的,前尘往事便让它过去,我们才是此间唯一夫妻。”
阿珣再醒来时,月亮早已高高挂,宋时桉还守在她的身边,用手支撑着额头,早早睡去。
阿珣伸出手在宋时桉的面前挥了一挥,宋时桉蓦地睁开了双眼。
阿珣惊到:“原来你未曾睡着。”
宋时桉神色恢复如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