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别光会哦,一定要记在脑子里。”
如果不是对方脑袋上还有伤,男子还真想拿手点点人的傻脑袋。
屠幽雪想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却被男子及时用手放在两边给固定住,硬是让那往日里最爱晃动的头现在完全动弹不得。
“蠢货,孤说过了,不准动头。”
“嗯。”
“自己老实点。”
再三叮嘱后,男子抬脚离开。因为不放心,还让两名宫女进来在旁边一直盯着她,一但人敢摇头晃脑,就用手给死死固定住。
……
御书房内。
戾帝放下手中奏则,看向面前一直都令自己十分满意和放心的男子,对着人平静开口:“说吧,摘星楼到底怎么回事?”
“白日霹雷,把摘星楼给劈塌了。”
身为父亲,戾帝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冷哼一声,假装很是不悦道:“摘星楼从下至上皆由百年金刚木所建,且先不论白日里晴空霹雷多么荒诞,就以国师观测天象的能力,岂会不早做准备?”
“这并非是儿臣给父皇的解释,而是儿臣替父皇想出来,给北椋子民的说法。”
闻言,戾帝爽朗一笑,随后起身来到高出自己小半个头的男子面前,很是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肯定道:“不愧是寡人的种,说话就该如此不容置喙。
此说法虽然荒诞无稽,但拿去应付应付天下的无知之人倒也够了。事情的真相既然玺儿你不想说,那寡人就不再追问了。
只是听滕鸾殿的下人说,你同那龙鳞山脉来的屠家丫头好像,有点意思啊?”
“父皇当以国事为重,怎可净听下人的胡乱之言。”
“玺儿此言差矣。身为皇室中人,那家事便是国事,怎可轻视?说吧,是不是看上屠家丫头了,要不要寡人下道圣旨,替你做做主啊?”
男子很是无奈,明确的反驳人道:“婚姻大事,儿臣心中自有决断,便不牢父皇替儿臣费心了。”
戾帝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掌事大太监急匆匆的站至屏风后出声打断二人谈话。
“启禀陛下,屠家大小姐吵着要见陛下,说是午睡小憩时梦到些许要紧的事,需赶紧告知于陛下您。”
“宣人进来。”
戾帝坐回主位上,等着屠梦染进来。
“屠氏梦染,见过陛下……见过殿下。”
因为没想到男子也会在此,所以她行礼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男子冷哼一声坐到一侧的檀木椅上,好奇的看向屠梦染,似乎想看看对方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
“屠小姐多礼了。寡人听说屠小姐梦见了什么重要的事,不知是此事重要成什么样,才令尔如此焦急。”
“若非什么家国大事,梦染自是不敢贸然求见陛下的,现下来此叨扰陛下,乃是有极为重要之事。”
“究竟为何重要之事,还请屠小姐说来一听。”
戾帝见她神色不似作假,对其的态度和说话的紧张度都比往日要重视上几分。
屠梦染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莞尔一笑,“梦染于梦中见得不久后将会天下灾至,且各国情况不尽相同。
东华临海且无高山遮挡,有海溢之险;西琦多沙漠且路途崎岖,有旱祸之危;南褚地势平坦却无泄洪之利,有鸿波之祸;而我们北椋,则是地动之劫将至,死伤惨重。”
(注:海溢——海啸;旱祸——旱灾;鸿波——洪水;地动——地震)
“屠小姐的意思是,四方大国皆会受此次天灾影响,无一幸免?”
“正是,且其中以我北椋子民伤亡最为惨烈。”
“地动之危却是无穷。”戾帝肯定的说这么一句,随后沉思。
倒是男子率先打破宁静,“屠大小姐如何肯定自己梦中所见皆为真实,哪怕确有其事,天灾非人力所能及,又如何幸免呢?”
“太子殿下所问字字珠玑,想来对我是积怨已久,误会已深,今日便不妨让梦染同太子辩上一辩。
早在龙鳞时,我便时常梦知天灾,并及时告知于族人,助其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暴风雨和雪崩之势。故而梦染于梦中所见,虽不能断言全然正确,但对上个十之八九还是有的。
至于天灾非人力所能及,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在梦染看来,人定胜天,只要积极干预和提前做好准备,并非全然不可能让北椋幸免于此次天下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