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晦暗,虽有燃过香料的味道,可还是遮不住没有日光的潮湿,江君凝瑟缩在墙角处,冷意再一次裹挟着她,与上一世有关的记忆涌了出来,那个阴冷潮湿的诏狱好似又摆在了眼前,鼻尖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害人的时候她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这下连救人都会被抓。
还有没有天理?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酸,难受了就要哭,何况是受了委屈。
江君凝第一次哭得这般撕心裂肺,不大的房内抽抽噎噎的,听着自己的哭声在房内迂回,她不单没有消停,反而更难过了。
而谢煜正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哭声,是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
方才她还挺理直气壮的,如今是受了什么委屈才哭成这般的?
谢煜眸风扫向夏临。
夏临:“.......”
他只是将人关起来了,没有问清楚之前,哪敢贸然动人家姑娘一个手指头?
方才不过是嫌女子太啰嗦,打昏了而已,这话他自然是不能说的,便赶紧解释道:“方才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挺着脊梁说救了小侯爷的命,属下自是不会不问缘由的,不过,看这姑娘哭成这样,应当是饿了?”
一顿饭竟能饿的哭成这般,这姑娘家,确实娇贵。
谢煜折步而返:“着客栈的厨娘做些吃食再询问吧,如此哭哭啼啼的,能问出什么?”
一刻钟后,二人再次返回了后院,厨娘端着清粥和几碟小菜,亦步亦趋的跟在二人身后,待夏临打开门接过饭食,就有心溜走了。
这小侯爷好不容易与女子有纠葛,还是在书房中,可这天大的喜事,她可不能叨扰了二人的雅致。
临走前,还不忘朝夏临使了个眼色。
夏临没理解这个眼神的深意,就跟着谢煜的步子进了屋内,女子抽泣声已经停歇了,推门闯入的日光就照在她脸上,泪涔涔的大眼睛就望着这边。
夏临将饭食放在桌子上,顺便取了把椅子,谢煜却没坐下去,而是朝她道:“过来!”
过不去了,腿蹲麻了,动都动不得。
江君凝这才发现,原来着这是个书房,不光有书案还有椅子,看着看着鼻尖又是一阵酸涩,早知道房内有椅子,她就不蹲在地上哭了。
谢煜看出了她腿脚不太方便,让门外久未回神的厨娘将她扶过来。
有个人扶着,总归能走路了,坐下之时,锤锤腿,酸涨之感才得以缓解些。
厨房则放下她后便开始凑近夏临,朝他一个劲的使眼色,夏临一脸懵的被厨娘拽着胳膊就要往外走。
夏临:“???”
厨娘发现夏临稳如泰山,跟大石头般的杵在那,拽都拽不动,便凑近他嘀咕:“小侯爷好不容易与女子共处一室,你杵在这做什么?”
夏临:“我保护小侯爷啊!”
厨娘:“那姑娘瘦的和干似的,小侯爷用你保护?”
夏临虽嘴上说着不走,脚步还是亦步亦趋从屋内退了出去。
她方才确实哭得有些累了,加上早饭未食,这下子确实有些饿了。
见谢煜依然背着身,江君凝心无旁骛的拿起双箸吃了几口清炒蛋饭,吃了几口清炒小菜,口味太清淡了些。
江君凝的口味可谓是无辣不欢了,不过上一世因为林家不喜辣,她成婚后便再也没吃过。
江君凝吃了几口就落了箸,看到谢煜已经转过了身,她口中不自觉的发出一个“额”字,然后道:“我救你了,你不谢我便罢了,怎还将恩人关起来?”
江君凝想起了那会她说的那些不要命的话,抬眸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你说是吧?大侠。”
谢煜眯起眼,似是看到了那丝一闪而过的惧意,似笑非笑看过来:“我不会害你,即便是有害你之心,你也没有挣扎的力气。”
江君凝:“......”
这不是她的话吗?还真是记仇呀。
她唯诺道“你......”
“我到底想做什么?”谢煜面无表情道:“若是真要害你,你的饭食就放毒药了,何需还等现在,脏了我的手。”
江君凝:“......”
江君凝起了身,朝他肃了肃身子,一脸真诚凑近了他小声道:“阁下心地善良,人品贵重非凡,自是不会为难小女子,可家母身子不好,出门前又并未告与她,能不能劳烦阁下让小女子回去?”
声音娇软,还夹杂着一点讨好,完全不似见到一个陌生人应当有的冷静。
那会女子踩过杏花走近他时,一脸的坦然,好似早就见过他般,还问他是不是第二日,就连那只脖间探索的手,都无比熟悉。
谢煜觉得,她肯定认识他,不单熟通医术,还能解他的蛊毒。
谢煜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你可会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