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1 / 2)

待到堂前,见宋毅坐在高椅之上一脸怒气,她自知凶多吉少。

“阿爹。”

只是还未等她行完礼,宋毅便在高位开口,厉声道:“跪下!”

她闻声一愣,如是听命。

跪在地上时,她抬眸瞧见三姨娘与宋辰似是一副门神样子,正立在宋毅身侧,脸上得意神色甚不加掩饰。

见她分神,宋毅将手中茶杯向桌上重重一掷,之后才开口质问她:“你可是在外面开了药馆?”

“回阿爹,女儿确是在外开了药馆”,她垂眸,摆出乖顺认错模样,如实相告:“此事未有先行告知阿爹,便自作主张,女儿有错,还请阿爹责罚。”

宋毅吃软不吃硬,她与其向他隐瞒,不如直接认下,事后不过一顿责罚,想她若是现下不与他相争,责罚或还可轻减几分。

却不成想宋毅闻言未有罢休,仍面如猪肝色,继而高声责骂她道:“你当是不知廉耻!”

宋祁鸢闻言一怔,心中不解。

她不过是在外创办药馆,未有经他准许罢了,在他口中怎就是不知廉耻。

一时心中委屈,宋祁鸢觉有重物哽在喉中,被自己阿爹这般重言辱骂,她当是心寒,“女儿愚钝,不知阿爹为何称女儿不知廉耻。”

“你还装傻?”还未等宋毅开口,一旁立着的宋辰梗着脖子,用鼻孔瞧她,指着她道:“你今日在那药馆中又是摸人手腕,又是瞧人口舌,对男人上下其手,不守女德,怎不算是不知廉耻!阿爹说得可还有错?!”

话尾还不忘吹捧一番宋毅,不愧是三夫人的亲生子。

“你莫不是从未看过大夫?”宋祁鸢闻言满腹无语,挺直腰身,冷冷睨向他,“瞧舌象,诊脉象,这你都不知?”

“你竟还狡辩!”宋辰无言反驳,便气得原地跳脚,只得窜向宋毅身旁,扯着他衣袖寻求靠山,斜眼瞧着宋祁鸢,高声道:“阿爹您瞧,她分明是不知悔改!”

她见他将过弱冠的年纪,竟还只知向阿爹寻求庇护,蹙眉听着他吵嚷声只觉头痛,“无知之人便该管住口舌。”

可宋毅却不曾在意,甚轻拍了拍宋辰攥在他袖上的手,以示安抚。

抬手却将茶杯狠狠掷向她身前不过几寸之地,怒骂道:“住口!”

她知他偏心,却不成想竟已这般不加掩饰。

望向与她膝前咫尺之距的碎茶杯,她心口一阵抽痛。

这就是她前世心心念念的好阿爹。

她不禁冷笑,深深望了宋毅一眼,随即将头低下,再未有做声。

她不愿与他争吵,与这般人争吵,费心费神也不过浪费口舌。

三姨娘见她噤声,却仍不肯就此罢休,还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老爷啊,我看这鸢儿当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此桩荒唐事,这次就先教训她一番,令她长个记性便罢,老爷莫要为此气恼伤了身子才是。”

宋毅未有应声,却似是赞成颔首,黑着脸,问向宋祁鸢,“你可知错?”

无妄之罪,她为何要认?

宋祁鸢弯了弯唇角,强忍下心中万般委屈,为自己辩言:“我在外创办药馆,未有告知阿爹自是我过错,但我从未做过什么败坏之事,我自是不会认下。”

“你竟还敢狡辩!”宋毅起身,未有想过从前那般顺服听命的女儿,今日竟敢反驳向他。

在地上跪了许久,膝盖已过疼痛之时,反是麻木。

宋祁鸢挪了挪身子,定定看向一脸怒气的宋毅,拭去眼中堪堪滴落的泪珠,笑得凄凉:“阿爹觉我是在狡辩?”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莫不是您教予我的道理?您尚且未有亲眼瞧见我在药馆中行何苟且之事,败坏德行,只听那一二小人口中妄言,便不分青红皂白,来定罪与我,您难道不觉心中有愧?!”

宋祁鸢心凉,终是未有隐忍,将心中之言全全吐露出口。

“你......”宋毅不知是因气极还是因被说中,一时无言,只扶着心口。

缓过良久,才颤颤巍巍伸着手指,指向宋祁鸢,怒道:“你竟敢这般与我说话!简直是猖狂!”

“阿爹,你可当真将我视作您的女儿?”宋祁鸢一手按在地面,支起身子,膝盖酸麻,她只能强撑直起身子,红着眼,一字一顿问道:“您与我阿娘曾许诺过,待她走后也会好好待我,可您自阿娘走后,又何时何刻有做到半分?”

宋辰与三姨娘立在一旁目瞪口呆,未有料想宋祁鸢今日竟会敢直言反抗,原本也只是想予她个教训,如今却酿成如此局面。

见宋毅步履沉重至她身前,扬手便落在她脸上。

两人闻声一惊,打了个冷颤。

狠狠一巴掌,令宋祁鸢一瞬摔倒在地。

她嘴角沁出鲜血,伏在地上,耳中一阵轰鸣。

还未等彻底缓神,又听宋毅道:“你当是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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