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1 / 3)

行文至此,也不过册页半数,宋祁鸢却不忍再往下看去。

她将书册轻轻合上,觉脖颈有些僵硬,才知已翻看了许久。

“小姐......”花衣见她红着眼,神色凝滞盯着书册,许久未见动作,上前关心问道:“您怎么了?”

“花衣...你说,我是不是对他了解的太少了”,宋祁鸢抬眸,没头没尾便问了这样一句,说完又似不需要花衣的任何应答,复又低下头,与花衣说道:“无事......今日去风华楼买的那盒糕点,帮我取来吧。”

“是,小姐”,花衣见她这般,便也不再多问,只应声去取糕点。

风动窗棂声声,她抬眸望向窗外,见枯木随风轻晃,不时抖落些残雪,忽地想起前世她嫁入摄政王府那日。

亦是腊月寒冬,枯木残雪。

那时她尚且年幼无知,只知听从旁人所言,不明真假是非。

便一心信了传闻,认定将要与她共处余生的摄政王,是个面目丑绝、狠厉无情的嗜血魔头。

于是她在喜房之中如坐针毡,对新境好奇又不敢造次,生怕坏了摄政王的哪个规矩,便要被他抽筋剥皮。

到时莫说是护佑将军府众人,怕是她已自身难保。

惴惴不安间,听到喜婆在门前喊着吉时已到,随即未有半分耽搁,房门便被应声推开。

脚步声清晰可闻,向她而来。

红绸轻晃,眼前隐隐映出来人身形,高大挺拔,大氅架在宽肩之上,气势万分凌厉。

见他将一旁的玉如意拿起,宋祁鸢紧紧闭上眼,视死如归般屏住呼吸,却未等到预想中的半分苛待,反是一声轻笑入耳。

她心中讶异,试探一般睁开一只眼,见眼前已未有盖头遮掩,这才抬头望向身前人。

入目是一张极好看的脸,看不出半点久战沙场的粗狂之意,反是一副温雅白面的贵公子模样,甚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瑞风眼中,还杂着几分她捉摸不透的柔情。

他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骇人,亦没有众人口中的獠牙模样。

甚在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她一瞬愣住,唇齿微张地望向他,便见他嘴角上扬,调笑道:“本王这样好看?竟叫夫人看呆了。”

闻言她才知失礼,顿时红了脸,将小脸深埋,不再看他。

微生澈却上前将她下巴挑起,强制般令她与他对视。

于是她闯进他明亮双眸,见他眼含笑意。

“夫人,喜欢看便看,本王又不是霜打的,瞧瞧便碎”,他勾了勾唇,离她更近了些,淡淡木香萦绕在她鼻息之间。

嗓音低沉醇厚,好听得蛊惑人心。

一夜旖旎,他动作轻柔,隐忍克制,与她说话时也是温声温语,似是怕惊扰到她那般,总对她笑得好看。

与传闻中的杀人魔头全然不同。

她想,若不是后来他用极手段,将她囚禁在身边,她恐怕也会对他动心吧。

前世时,她从未了解过他儿时境况,只觉他似是不懂人情的刽子手,似乎除了在她面前,微生澈永远都是那个面冷心冷的嗜血魔头。

可如今再看来,大抵他近乎疯魔的狠绝手段,是受他孩童时的悲惨经历影响。

在他尚且年幼,手无寸铁之时,被旁人那般冷视虐待,便在他心中留存下恶人的种子。

他的儿时太过凄惨,被万人欺辱众人□□,怕是早已心中扭曲,后来那般多疑又冷情,该是皆因这时留存。

花衣见宋祁鸢直直望着窗外,似是走神许久,怕惊扰到她,便轻声与她提醒道:“小姐,糕点取来了。”

“哦...好,多谢”,宋祁鸢闻声从思绪中回神,将手中的书册平整放回案上,与花衣问道:“花衣,你可还记得我上次新制得的那几瓶明智散放于何处了?”

“似是在药橱里,小姐找它作甚?”

宋祁鸢弯了弯唇,未有应答,只说:“你且帮我取来一瓶。”

明智散是她新配制出的开窍醒神明智的药剂,想来对微生澈的后天失忆症当是有效,不如送给他一试。

她从未听说微生澈儿时脑袋受过伤,甚还导致记忆力受损,时常忘记些要事。

前世偶见他在书房摊开个眼熟的书册写写画画,还以为是在写什么密函,如今想来,当时应当是记些要事,怕会遗忘吧。

只是想这习惯竟是从小便养成的,能坚持这样久,也当真是有毅力了。

待花衣将明智散取来,宋祁鸢找来信纸,提笔写了些用药时须得注意的方方面面,又写上该如何用药。

写完后,她将纸缠在药瓶外。令花衣将糕点的绑绳打开。

之后将书册和药瓶包好,与糕点放在一起,又覆上一层油皮纸怕书册被弄脏。

待一切备好,宋祁鸢拿过狐裘披上,拎过包好的糕点盒,与花衣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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