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她道:“怎样?!”
“你这般胡言乱语,怕是只会坏了自己名声”,宋祁鸢将手中竹哨灵活翻转,好笑望着她道:“你觉阿爹会信你?”
她可不是宋辰,说风便是雨,若是算起来,倒不知在宋毅心中,是微生澈这个得力手下的分量更重,还是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多几分话语权。
真是天真。
当真拿自己当是将军府上受宠的大小姐啊。
宋冉气急,也不顾什么矜持礼节,直接便往微生澈身上贴,嘴里嚷着:“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去桃花寺!”
微生澈强忍下心中想要将她撕碎的怒意,将双手高高举起,向宋祁鸢投来求救的目光。
她见此拍了拍手,道了声:“好戏!”
继而指了指周围来来往往侧目的行人,冷声与宋冉道:“佛地圣洁,你却在此放肆,如此不仅是丢了你自己的脸,更是丢了阿爹的脸面,你难不成想明日京城中便全是你骄纵难缠,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外男卿卿我我的传闻?”
虽她声音不大,言语之中却是震慑之意,令宋冉一瞬僵了身子,这才注意到周遭议论目光,这才变了脸色,顿时将缠在微生澈腰上的手放开。
宋冉见状无计可施,只能气急败坏骂道:“哼!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地提醒我!”
宋祁鸢觉她是在对牛弹琴,无语道:“我只是怕你将我的脸面一同丢尽,你莫要在这里自作多情。”
微生澈握上身侧剑柄,眸中透了冷光,若是宋冉再不离开,他当真要忍不住在佛地大开杀戒,“时候不早了,四小姐若是还不快去桃花寺,怕是会赶不上了。”
宋冉见他眸光阴冷,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当即被骇住,想着方才强迫也不是办法,这人似是软硬不吃,便也只能放弃。
她佯装委屈,向微生澈软了声音,仿佛方才那个大放厥词之人并不是她,“那微生哥哥下次一定要陪我一起去呀,不然我一人可是很孤单。”
宋祁鸢听她这假声嗲语,不禁觉胃口一抽,怎有些令人作呕。
“三小姐请吧”,微生澈只伸手示意她离开,语中冷意令人不觉而厉。
宋冉见他这般,狠狠剜了宋祁鸢一眼,将脚一跺,手上拈着丝绢便形单影只去了。
微生澈见她终于离开,忙将身上的披风摘下,好生抖了抖,这才一脸嫌恶的重新系回身上,却一直不见眉头舒展。
见他这样不自在,宋祁鸢好笑道:“怎的?身上招来了痒虫?”
微生澈不作声,望着自己的腰间叹口气,抬眼便向宋祁鸢委屈巴巴道:“对不起,我脏了。”
“哈哈哈”,宋祁鸢见他像是刚叫人被迫在泥坑里滚了一圈的洁癖小犬,正满脸嫌恶地看着自己,不禁笑出声,又故意掩鼻为难道:“那便离我远些,旁人身上的胭脂味刺鼻,我闻不得。”
谁知他闻言当真向后退了几步,只是仍旧面上不展愁容望着她。
宋祁鸢手中转着竹哨,坐上石头,问他:“你怎招惹上她的?”
微生澈欲哭无泪,“我没招惹过她。”
“那她怎喊你这般亲昵?”
虽这样问他,但宋祁鸢也明了宋冉的心思,莫不过是少女情愫瞧见个俊朗的便会小小心动,再加上见过微生澈与她亲近,便也动了歪心思想要与她争抢。
微生澈试探望了一眼宋祁鸢,复又将视线收回,尾声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底气,“太亏了,你都没这样喊过我。”
“非亲非故的,我为何要这样喊你。”
待到回府后,才不过午时,宋冉在凌敏寺前与外男纠缠、举止亲密的消息便传进了宋毅耳朵里。
于是,全然如宋祁鸢之前料想,宋毅将宋冉重重训斥了一番,责她不守女德,这般举止败坏,不仅影响她之后的嫁娶之事,更是在外败坏了将军府的名声。
无论宋冉怎样强词夺理,都未能讨得宋毅半分怜悯。
事后宋冉被禁足园中十日,罚抄女德百遍,哪怕是晚上的团圆饭,也只留她一人在屋中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