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诺在万奇楼待了几日,除了叫师兄贴符吃饭外,没见过其他什么人。
傍晚的吃食简易而方便。小木桌上,两人围着破碗里的稀饭和瓷盘里的凉拌萝卜条大快朵颐。
“师兄你麻花辫掉稀饭里了。”迦诺提醒道。
狄衡见状开始吃自己的头发——具体来说吃的是辫子上粘的稀饭表面晾久后结的厚皮。
“你头发这么长,为啥不剪剪。”
“当然是为了留麻花辫。”狄衡啃着在地上千滚万滚的包浆辫子回答说。
“审美挺特别。”
“哪里的话。师父让我留的,有助于我在爬行的时候绊倒。”
“牛逼。”
万奇楼占了盆地一角半个坡,与众多宗门相比地方并不大,但对于两个人来说空旷得荒凉。
食毕,收拾好碗筷,两人坐在门牙上唠嗑。
“这几天师傅好像不在这。”迦诺抠着牙缝说。
“师父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在家里很正常。”
马头人将迦诺安顿好后第二天就不见了人影。这几日迦诺一边训练体能一边四处乱窜,将宗门摸了个七七八八。
迦诺想要从狄衡这里获得更多信息。
“自从来到这,除了你,我一个活人都没看到。这么大片地方,不会只有你一个吧。”
“当然不是。”
狄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将迦诺揽过来,严肃而鬼祟地指向远方的阁楼:
“看到那座楼没,最高的那座。”
“看到了,怎么了?”
“那里住着咱大师姐。她人很好,就是有些古怪,腿脚也不方便…重点是,那栋楼,没事的时候千万别上去。”
“噢,这么说算上我,宗门里平常只有三个人?”迦诺抠完牙开始低头抠脚。
狄衡重重拍向迦诺的肩,迦诺一个不稳,鼻孔扎在了脚趾上,鲜血流出。
“就咱三个,够多了,再多几个,这片地域遭不住。”狄衡郑重道。
“你老母的。”
根据目前探索的信息,这里没有秘籍,没有兵器法宝,只有必要的生活物资和空荡荡的练武场。而且宗门地形七绕八拐重重叠叠奇形怪状,贼进了都得迷路。
“咱们这里,究竟是修什么的?”迦诺擦着鼻血问道。
“你会知道的…挖嘞个亲娘你怎么流鼻血了!”
惑不能解就上网去搜。夜深人静之时,迦诺回屋召出了系统。
和迦诺一模一样的面孔凭空出现。
系统翻了翻《诸天剑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你不是应该在灵峰宗吗?这踏马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你不是应该有地图定位功能吗?”
“想啥呢,没有的事。”
“帮我查查万奇楼的资料。”
“成。”
系统瘫在椅子里,将脚搭上桌子开始翻书。
“万奇楼,一个蝼蚁般的小宗门,最高修为当属万奇楼楼主,荣登筑基。其终日戴着马头套,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系统以早读般死气沉沉的语调念着手里的小说。
迦诺压着系统的椅背使椅子前端翘起,也看着小说:“这本书我看过,不用跟我念,说点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啥?”迦诺把椅背压低了点。
“书里的东西。”
“你能干啥?”
“下发任…”话音未落,系统随着椅背咣地砸到了地上。
夜晚的宁静被打破。
隔壁,狄衡被土匪般的动静惊醒,抄着家伙赶来。他一脚踹开门,似乎有一瞬在尘土飞扬中看见两个鼻青脸肿的师弟抄着桌椅互殴。
自己莫非睡昏头了?狄衡关门,揉揉眼睛,再开门,却只看到一地的木头残骸,和背身仰望房梁的迦诺。
“呃…出了什么事?”狄衡问道。
“哈哈,练功罢了,不值一提。没事没事,你快去休息吧。”迦诺摆摆手道。
话刚出口迦诺就想给自己一嘴巴。找的什么破理由,谁大半夜在屋里练功,还练得多出一个人来。练啥,影分身?
“大晚上练什么功,扰民你知不知道。”狄衡打着哈欠道,“别整动静了,听见没。”
出乎意料,狄衡竟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个理由。迦诺见状忙点头如啄米:
“行行行行行。”
明月如水,清风吹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蝉鸣和夜猫子的咕咕声此起彼伏。
夜晚似乎重新回归了安宁。
迦诺拾掇拾掇,躺在床上,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和系统互殴的事情我向来闻所未闻,今日竟能亲身体验。太精彩了,你挺有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