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开车,一路火花带电的冲回了张府。
这一路上他一边开车看路又不断低头看怀里的孩子,好几次差点撞上路上的行人。
张日山这样紧张倒也不是怕这孩子会突然醒过来攻击他,其实就是怕她在这路上直接断气儿死自己怀里。
这样就没法跟张启山交代了。
医院里的大夫早就在府内恭候多时,因此在张日山到家把孩子交给医生的那一刻,对这个孩子的全身检查就已经开始了。
张启山给他命令的时候是不让他去医院的。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怕女孩身上带着列车上什么奇怪的病毒然后传染到医院,二是怕长沙的特务从中看出来端倪从而引发暴动。
毕竟一火车的人都是那样死的,今早这件事又传的沸沸扬扬,谨慎行事总不会出错。
可张日山总怕出什么差错,在走廊里急的来回踱步。
“张副官。”医生推门从屋里出来,面色有点复杂。
张日山显然被这冷不丁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刚转身就对上医生复杂的的表情。说实话他从那一瞬间心里立马就没底了,然后眼神不住地往门缝里飘。
医生脸上不太自然,慢吞吞的开口:“这孩子没什么小毛病,就是…”
“就是什么?”
”其实就是…”
“你们当大夫的闲的没事都把一句话当十句话说吗?”张日山脸上有了些愠色。
“就是这孩子被打了麻药。”医生看着张日山生气的脸有点犯怵,但是依旧硬着头皮往下说,“但是从体检结果看,按照当时打进去的计量来说应该在昨天就已经醒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是昏迷状态。”
医生接着顿了顿,给了张日山一个安慰的眼神:“另外这孩子身上的伤不少,可能还丢了一些器官。”
“你说什么?”
张日山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狗日的小鬼子抓着八九岁的小孩做实验不说,还他娘的把器官给挖了,什么东西。
医生看着张日山的样子,当然明白他的想法,接着说:“我说的只是可能,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性而已。因为她身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应该当时没有好好处理,所以现在留了一个很大的疤。但是她现在没醒,也不好了解什么原因。”
医生说到这,转头看四下无人,然后小声趴在张日山耳边说了一句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日山听后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想了半饷依旧半信半疑地转身朝楼下走去。
在一切办妥之后,张日山满脑子都是医生刚才那几句话,于是回到楼上搬了个凳子直接坐女孩的床旁边仔细地琢磨着。
这个房间是张启山的书房,因为办公室在楼下,再加上最近打仗的事情来来往往送人文件的人很多。
楼上在整个张府而言相对安静,恰好也挨着他自己的卧室,有距离的同时也可以及时观察到女孩的情况。所以就让人在书架前临时搭了一张床,把女孩暂时安置在这里。
而张日山也得了张启山的命令,必须一直守着女孩直到张启山回来。
书房里很暖和,窗外柔和的光投进来照在女孩的脸上,让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一下片扇形的阴影。床上的女孩右手输着液,安静的就和睡着了一样。
如果她可以健康长大的话,一定会很漂亮吧。张日山望着她瘦弱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
张日山从下午一直坐到了傍晚,脑袋里都是医生那几句话。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杀人,于是索性不想了,看看四周没事可干,就直接往凳子上一靠摆烂,直愣愣看着瓶子里的药一点一点地往下滴。
过了许久,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记了什么,突发奇想伸出手想把被子给女孩盖在输液的手臂上。
他从凳子上站起身刚握住女孩的手臂,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愣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