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轻缓步间便来到了苏晓床前,拿出捂在被子里的手一番诊探:“嗯,比前日好多了。”
他起身将腰间的药包取下递给小乔:“着厨房的人将此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端来,每日一次。”
待小乔拿了药出去时蓝曦臣又突然唤道:“小乔姑娘,等等,你与她朝夕相处,必是对她的事再熟悉不过了,这煎药一事也还是你去做吧,你去,我也放心些。”
小乔走后,蓝曦臣便又再次往苏晓身体里灌输灵力,这次怕是又要耗费不少了,不过也多亏了他耗费自身灵力来修复苏晓受伤的五脏六腑,苏晓的面色也才能一日日好转,从苍白无力日渐红润光泽起来,苏醒指日可待了。
冬日里又下了一场雪,白雪皑皑,整个云深不知处银装素裹,那树上枝头朵朵白色霜花,那青烟屋顶染上了冰霜,到处都透着寒意,寒意渗人,精舍处频繁有弟子来来往往出入,或是端着火盆,手炉或是拿些厚实的棉衣,棉被一些冬日用品,应对这寒日所备下的,所以在外面是天寒地冻,进了里去却是暖如朝阳。
天放晴,整个云深不知处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来来往往的云深弟子往那一道地去,水月松竹间,早已摆放好了各类瓜果蔬肴,唯独是没有酒的,
蓝曦臣也一早在那候着,看着他们奔忙,看着这些被送上来的瓜果,都是刚从地里摘下来,鲜得很,他的脸上也和这些人一样呈现出了丰收过后的喜悦之情,充斥了整个水月松竹间。
姑苏蓝氏每年冬日都要举办一场飨食宴,这里的食可不是指饭菜,而是指地里种的蔬菜瓜果,这些可都是蓝氏名下的。可想而知,这么偌大的一个云深不知处,怎么会没有点产业支持,细分到吃穿用行,笼统点各行各业全都有他们姑苏蓝氏的采点,不得不说,真的很强大。
兰陵金氏是明摆着炫富,姑苏蓝氏虽不喜显摆,但也绝不是那种藏着掖着,财不外露形的,他们更注重的是细节,屋内摆饰,穿衣住行,样样做到了极致精致绝伦的地步。
比如这水月松竹间的四面帘子夏日便是用着最好的鲛纱,这到了冬日,便都改换成了厚实点的梭布,四面也都还绣着水,月,松,竹四副图画,在遮挡住风雪的同时,使人一边在享受瓜果鲜嫩,一边又欣赏着这一幅幅大气磅礴的风时四景。
“宗主,这些送上瓜果蔬菜的各方佃农都在山门口处递交帖子上来了,这会儿就快到了。”时昀掀开帘子进来向着蓝曦臣报道。
“你去跟叔父说一声。”
……
苏晓悠悠转醒,一双眼珠四处上下打着转,在浑惑中不确定道,这是精舍?我是在云深不知处?
撑着床沿微微坐起,睡着许久的人,突的醒了过来,甫一动动身体显然有些不适应,四肢僵硬得很,很不配合。
慢慢地下了床,拿过那架上的衣服穿了起来,正在系带子的功夫,一名女弟子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说是小乔姑娘去了厨房熬药,然而云深不知处此刻又在举办着宴席,人手又都迁到了那边去,蓝曦臣方才得知苏晓这边一个人都没有,立马指了办着宴席的一名弟子赶了过去照料。
“姑娘,你醒了。”那女修道。
苏晓系带子的手一愣,随即便“嗯”了声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位女修,而这位女修此刻也在看着自己,脸上表情变化复杂,平静无波的面上反复出现惊讶,不敢相信这些词语,到最后竟还演变成眼角有泪滴晶莹。
这可把苏晓吓了一大跳:“这位女修,你…你这是怎么了?”
“苏公子忘了?”女修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见过?苏晓的脑子里是完全想不上来这人是谁。想必是睡了这么多天,这脑子也跟着坏了。
“算了,女修叹了下道:“我去告诉宗主,”随即抹了把泪冲了出去。
这女修便是前几个月苏晓再回云深时被唤去与她打些水过来沐浴之人,不曾想这一面之缘,令她对蓝宗主的青睐转到了这位苏公子身上,
苏晓离去后,她可是三番五次,经常地去打听苏晓的消息,有时还跑到兰室外去偷听蓝宗主他们对话,看能不能获得她的消息,本以为石沉大海,再是不复相见的可能,
谁能想到今日这意外之下,她便站在了自己眼前,自己心心念念的苏公子原是位女子,能不心伤吗。
蓝曦臣一看从外头走来的蓝曦,微微愠怒道:“不是叫你去精舍照顾吗?怎么又回来了?”
蓝曦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有些失落,语气淡淡道:“精舍里的那位苏姑娘醒了。”
“她醒了,你是说她醒了?”蓝曦臣口中喃喃自语,下一刻人便不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