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昀俯身拾了起来,又拍了拍名册上的灰尘,边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掉在地上了,不应该啊,宗主素来干净整洁,断然不会东西掉在了地上也不知啊,而且自己早上来收拾时也并未发觉,难道……”半晌,时昀才吞吞吐吐,以一种不确信的口气道:“这寒室莫非进了别人了?”随后,他又以一种搜寻的目光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衣柜内的苏晓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让他发现了,自己还不得囧死,真是的,这蓝氏怎么一个个都是一根筋,苏晓在心里直犯嘀咕:时昀,你倒是急匆匆过来有啥事,完事了赶紧走呗……
唉!苏晓随手拉过一件衣服直接蒙在了头上,这样总能遮掩一下呗,就算是被发现了两人面对面总不至于那么尴尬不是?这不过是苏晓的个人心理作用罢了。
“喵喵喵……”
时昀望着窗沿上一闪而过的花猫,怪道:“这云深不知处何时有野猫啊,还窜到这寒室来了?看来这屋子里里外外都要清理一次了,别道又是哪本书册被猫子咬了,那可不就是掉在地上这么简单了,”啰嗦间,时昀已拿起桌旁裂冰箫走了出去。
苏晓立马便从衣柜里钻了出来:“真是谢天谢地,”一边着手将那件衣服重新挂上,
“这是什么?”从那挂起的一堆衣服里掉出来一枚环佩蓝色流苏坠。
苏晓捡起来拿在手里端详道:“这不是蓝曦臣给我的蓝氏通行玉令吗?”这才忆起自己将这枚通行玉令与那匹小白马放在一起了,“这么说来,那匹小白马应该在云深不知处许久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它现在有没有长大一点,苏晓便打算去看看那匹小白马,归还抹额一事便也这么不了了之,不过那枚通行玉令,苏晓倒没再次放回原处,而是将它挂在了自己腰间:“既是已送给了我,那便是物归原主,这样进进出出也方便些,说不定,它还能有些其它用处呢。”
在离开前,有一事苏晓没有忘记,桌上的那本进献人员名册。
刚走出寒室不远,苏晓便听到一阵摇扇声伴着一阵嬉笑声,这笑声,还有这摇扇的动作发出的声音,特么像当年听学时候的聂怀桑,他最喜欢捣弄花鸟了。
聂怀桑双手摸在那马毛上,恋恋不舍道:“这马看着不错,成色也不错,不如送给我罢。”
一旁的时昀正要开口说话时,苏晓已走了过来,取笑道:“聂导何时来了?还惦记上泽芜君的东西了。”
时昀从那马上回过头来,笑道:“苏公子可是把我和魏公子骗得好惨啊,”
苏晓笑笑不语,摸了摸那小白马,亲昵地凑到它头前,抚着两旁的鬃毛,宠溺道:“小白,这些日子可有想我啊?”
小白马点点头,昂了几声,又一个劲地挨着苏晓的脸庞,使劲蹭了蹭。
“苏姑娘,你怎知这马是泽芜君的,”聂怀桑忽觉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这马是他在寒室后院看到的,觉得好便一路牵着它到了这山上吃草来了,谁知被时昀看到了还一路跟了上来,
苏晓倒不觉有异,轻飘飘道:“因为这是我送给他的啊,”
瞪时二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不对,不对,”苏晓立马惊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纠正道:“这小白马是我的,只不过凑巧是拖泽芜君暂为照顾的。”
“这样啊,那左右泽芜君也算是这小白马的半个主人不是?”聂怀桑摇着他那面风水图纸扇轻笑道,眼睛始终在盯着苏晓,趣味十足。
真是越描越黑,索性闭了嘴罢!
时昀心里也和聂怀桑持一样的看法,这便反映在了脸上,全程姨妈笑着看着苏晓,所幸他不知道刚才这偷入寒室之人是她,否则笑得怕是更彻底了,
他替自家宗主感到格外高兴,一直以来宗主对这匹小白马格外照顾,一应照料经常是亲自动手,很少假手于人,害得自己曾经一度对宗主产生了某某误会,今日终于是豁然开朗了。
“可惜!可惜!”聂怀桑手里的这把折扇就没停过,一直就这么摇着它又再次轻喃道。
可惜自己没能在场,一观射日之征当日金蓝两氏因眼前这位苏姑娘发生的直面对决,这一位温文尔雅,一位玉树临风与一位美人的争夺赛,想来便有意思的很,若是旁人他倒也提不起兴趣,谁道是这鼎鼎大名的蓝氏双璧之一的泽芜君和曾经共学的苏公子都是自己较为熟悉的人呢?越是熟悉的人越是一反常态才叫人好生惊奇。
“时昀,你是没有事做吗?不去你家宗主跟前侍候还在这里闲谈?莫让泽芜君知道惩罚你一番,那三千家规抄个几百几千遍,这手可就断了!”苏晓没好气道,
“聂公子可是不轻易出门的,怎的今日来了这云深不知处,可是清河发生什么棘手的事了?既是有事发生,怎的还有闲心在这里弄马?今日看来,传言非虚,还真是一纨绔,怪不得聂宗主日日对您醍醐灌顶呢!”
苏晓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浓浓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