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枚通体泛青,缀着一缕水蓝色流苏的环佩,拿在手里反复摩挲,就在某个人还在坚持着,报出“八千五百一十两”时,他立即出声了,
“钱财于人来说,只不过是能吃饱穿暖的一种物质上的供给罢了,比不得其它的,更有意义。”蓝曦臣将手中的环佩递上:“我想姑娘更喜欢这个,涣愿将此物送给姑娘。”
苏晓是无心参与这些的,这一程下来,她纯粹是以一看客的身份听听罢了,看了看这一直捉着她手腕的某人,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朗朗温润,如暖阳,纯净澄澈的声音自那边低低响起时,苏晓这才把头抬了过去,
两道目光相接,
她连忙撤了回来:“蓝曦臣,”瞬间便有些站立不安,心神不宁了。
“他送这个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随随便便送人家姑娘东西?不是说来百花楼查案吗,怎么连这种事也要参与进来……”
一瞬间,她的心里便起了万般思绪,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含有一种赌气似的意味和酸溜溜的醋味已在她心底滋生蔓延开来。
她尽量别过眼不去看他,但又不妨忍不住不去看他。
半晌后,妈妈见苏晓既不说好与不好,便自作主张示意身边的绿柳下去将东西拿过来。
也确实是那公子一直不死心,这么久了都还保持着这种,右手紧握环佩,手臂笔直向前,非常郑重不轻率,送东西的姿势。
这种姿势于常人来说,并不难,可要坚持这么久下去,手臂定会酸痛不堪,然对于经常练臂力,倒挂写字的蓝氏而言就轻而易举了。
不过,此举在堂下人看来,没觉得他有多深情,多毅力可嘉,反而有一种嘲讽在里面。
这些人初见他开了口,特别是那两位还在争得面红耳赤的公子一听他说银两一无是处,当即便有些生气,便更是要看一看是个什么样的好东西,也好就势发作发作。
只是,那玉被他握在手里,只有一缕流苏露在了众人眼中,不仅他们俩没看清楚,堂中这些人一样也没看清楚,就连魏无羡也没看清楚,反倒是聂怀桑一瞥而已反而感觉有些熟悉。
虽说没看清楚这东西长什么样,可这也不妨碍那紫衣公子反驳几句的,可凭着这么长时间了,姑娘并没给个反应,他当即便觉得好笑极了:这人既自取其辱,我又何必在惜音姑娘面前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呢?
随着绿柳姑娘的下来,众人也渐渐地朝着那边围了过去。
“公子,”惜音福了个身,看似有些不大情愿。
蓝曦臣见状便将手中的环佩郑重交到了她的手上,并嘱道:“麻烦姑娘了,亲手交到她的手上。”
众人这才看得见个几分样子,不过待真正看清之时是苏晓接在了手上,那股红绳头处被她提起,整个环佩于光下微微晃动。
“平安扣,”苏晓刚一轻声说出,便有人嗤之以鼻了,
“我倒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个不值钱的平安扣啊,这种东西,我府上多得是,惜音姑娘若喜欢,我送你几个便是。”
这位刚刚一开始便拍出三千两的银服公子此次又是第一个出口鄙夷,那紫衣公子当然也不甘落后,忙附和道:“对对对,这平安扣,什么珍宝玉饰啊,我家里都可以装上一间房了,它日我带几箱过来给姑娘好好瞧瞧。”
“你父亲会同意吗?”不知是谁这么不长眼,还好死不死的又来了一句:“谁不知道左公子的爹是远近闻名的吝啬……”
话才刚说完,紫衣公子也就是那位左公子已授意身边的两名侍卫架着剑就到了他跟前,还未等他出口的功夫,便一左一右架着他从人群中快速走到了门口。
期间,这人一直在出言求饶:“两位,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两人全程不予理会,在到门口时便要将他一把扔了出去。
谁人不知道,这左公子身边的两名侍卫,力气大得很,臂力惊人,这一把扔出去可是能直接扔到对面屋墙上,连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伴着人的一声惨叫,再从那屋墙之上划落下来,便是瘫了也不足为奇。
上次不就有一个人因得罪了左公子,至今躺在了床上都不能动。
众人不惊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若说刚刚那人还有一些侥幸的心理,这会儿已是语无伦次起来,双手使劲扒拉着那两名侍卫就是不撒手。
“左公子……左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聒噪。”无论那人如何求饶,左紫辰依旧是背对着他,面上摆着一副笑容似深情款款地看着‘惜音’姑娘,然从他嘴里吐出如此不耐烦的两字,同时袖子底下的手也作了个摆手的动作,
这一刻,他的本性暴露无疑,众人心知,这人是躲不过了,见此也都噤起声来,再不敢多发一言。
“不要啊!”在伴随着他的恐惧声中,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