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再说吧。
蓝曦臣做好了如此打算后,便起身吩咐时昀嘱咐余下弟子莫要轻举妄动,此时,他却发现忘机与阿月一同不见了,他着急忙慌的,一双眼又在这群人中搜寻了数遍,还是未果。
在这殿上,一边是众仙士在那热火朝天地讨论如何缉捕魏无羡一事,而另一边却是姑苏蓝氏挨个弟子询问是否看到含光君与苏姑娘是何时离开,
阿月与魏公子一般真性情,再加上忘机,蓝曦臣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也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他所担心的事不会出现。
他已急不可耐,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看着时昀在那挨个查问却始终无果,他此时恨不得丢掉这个蓝氏宗主的身份,即刻冲出这个殿堂去寻找他们,奈何……
蓝曦臣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感到这个身份的枷锁,即使蓝氏那年火烧殆尽和父亲的突然离世,他被迫担当起这份责任时,他也没有像现在一般,感到如此的无助与彷徨,
那时身在蓝氏,有众多族中长老帮扶,也还可以适时或者躲在某个角落发泄一下自己,而如今身在这金氏大殿之上,他要时刻装作一副镇定自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忘机与阿月的离开,一旦被这些人发现,只会让他们身陷囹圄,也会令蓝氏受到众人责难。
时昀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着宗主这个样子,他也是心急火燎,
终于有人回应了,
“宗主,”时昀轻声唤道,
蓝曦臣走了过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距离的短短几步对于他来说有多艰,明明恨不得直接跨过去,却依旧要一手持裂冰负后,一手垂直在身侧,端方雅正地走过去。
“回宗主,弟子刚刚看到,就在前不久,那名受伤的金氏弟子说完魏公子端了穷奇道后,含光君就悄悄地离座了,而后,苏姑娘就紧跟着也离开了,”
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那弟子一下跪了下来,道:“请宗主责罚,弟子本以为含光君与苏姑娘的离开不是什么大事,又加之他二人与宗主的关系,想来宗主应是知晓的,这才未及时告知。”
蓝曦臣陷入沉思,身后却猝不及防地响起一道声音,时昀连连摆手让那名下跪的弟子离开。
“蓝宗主,这是?”金光善支着一边下巴,抬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眸望向蓝曦臣,“可是族中发生什么事了?”
“未曾,”蓝曦臣回过身来,用着坚定的语气回道。
“……那就好。”金光善顿了半晌回了一句,而后又紧接着问道:“蓝宗主,这离穷奇道最近的便是乱葬岗,若我们抄近路在乱葬岗拦截必能拿下魏无羡,可乱葬岗是什么地方,孤魂野鬼占据之地,名门正派畏之惧之的地方,多少年来,除了他魏无羡到过一次,便再无他人涉及此处,”
“至于诸位讨论的另一条方案,便是清莲山,此处也是离开穷奇道往返必经的一处,只是路程有些远,且地势多是险坡山路,若是魏无羡往这里而去,因着他们的人大多是老弱妇孺,受伤之人,我们只需赶在明早之前埋伏在清莲山即可。”
“蓝宗主意下如何?”
“金宗主觉得呢?”蓝曦臣不答反问。
金光善道:“魏无羡最终会去哪里,我们捉摸不定,现下也只能两处都有人把手,刚才诸仙士一致得出的建议是由他们带人埋伏在清莲山,至于乱葬岗就只能由姑苏蓝氏前往了。”
原来这就是他给自己挖的坑。蓝曦臣不怒反笑,“金宗主既这般说,那曦臣便辱命前往一趟。”
“二哥,阿瑶愿与你一同前往。”
那面上天真无邪的两团笑涡,蓝曦臣却仿佛再也看不穿也琢磨不透。
“时昀,你留下带一些弟子与金宗主一起随行。”
“是。”
大队人马急冲冲地出发了,哒哒的马蹄声和着数千人的呼喝声在这月黑风高夜显得格外刺耳,林中飞鸟惊起,不多时,乌云压顶,只不消片刻,暴雨倾泻而下,
众人来不及躲闪,衣衫湿透,无奈之下却也只能冒着雨顶着风前进。
可怜那马儿被雨淋得一身湿,加之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烈,路上顿时便成泥泞,又滑又湿,马儿行走便有些费力,在众人的呼喝下,好几次马身歪扭,甚至差点倾倒。
姚宗主不得不勒下缰绳,这般狼狈模样,急道:“天气恶劣,我们这些人尚可坚持一下,可这眼下马儿行走不便,这下该怎么办?”
众人四下相望,皆是如此,就在他们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时,一声急切的马喝声迫切响起,蓝曦臣驾着它从这批人群后冲了出来,奋勇直前而去,
众仙士面面相觑,这匹高大雪白马仿佛身上附有灵力一般,无惧风雨,即使踩到泥坑里也只是轻轻一滑还能借力飞出几米外,
“各位,这风雨交加的,魏无羡带着温氏这些伤弱病残定然走不远,我们只要克制一下,加把劲定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