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这些村民体内的怨气便已吸收完毕,被一道金色丝网禁锢在阴石上空,随着苏晓闭目,伸臂,解了禁制的怨气便一下统统认准一个方向而去,一瞬进了苏晓的身体里。
万气入体,犹如长洪决堤,在体内翻江倒海,身体里的每一处感官都被这种极度的不适与难受冲斥着,苏晓紧紧抿着唇,额头直冒汗,伸直的五指紧紧握成拳。
神识被带入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她只能靠摸索着前进,一步一步,哭嚎声,哀怨声,愤怒声,声声交织充斥耳膜,从身体到心灵这每一处无时无刻不在被这种声音鞭笞着,一个人的承受力已然到了极限,
后来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苏晓都未能走出这段濒临在死亡与黑暗之间的心之体验。她此生只愿来此一次。
于她而言,这段难熬的摸索前行仿若过了半个世纪之久,直到远处天边照来的那一缕黎明的光束才算结束了这黑暗,所有的声音在此时一并消失了。
苏晓大喊一声,睁开了眼,一滴汗水从额头掉落到了眼里,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她长吁一口气,水袖轻舞,从身体里迸发出无数的缕缕白色光束,那是村民们的魂识,如一道光雨纷纷落下,回归到每一个人的体内,他们正在苏醒。
再次掐诀,那数十丈高的怨气龙卷风渐渐弱了下去,四方怨气回归,一切归于平静。
一袭蓝色衣裙翩跹而落,苏晓收手,阴石分体,阴戒回于苏晓脖颈再次化为印记,而那两枚阴虎符原本应自然落于苏晓之手,却在下落之时,鬼面人突然出现,横空夺过其中一枚,幸而魏无羡起身而去,不至于另一枚也被遭了他手。只是,这好不容易借着阴石聚体将另一枚拿了回去,这会儿,又因此被拿了去,心里不免从欣喜又变为失落。
回到小屋时,音姨已死了,温宁说,她牙齿里藏了毒药,一开始便没抱着鬼面人出面救她的想法,在看到鬼面人夺了阴虎符安然离去后便含毒自尽。
白雾散尽后,几人寻到了义庄,所谓的义庄,便是那日魏无羡一路追踪那秦家两兄弟所到的宅院,当时门头上并未看到这两个字,这也表明当时所看到的一切确是幻象,
进来后,院子中两口棺材,推开棺材板一看,竟是秦文秦语那俩兄弟,着实叫人惊异了一番。
屋内传来了衣物摩擦声,几人循声而去,发现了被捆在柱子上的阿菁,一番松绑下,发现阿菁已经恢复了神志,想来应是苏晓刚刚的作法,将这义城的一切怨气全部驱除净化,义城的人们才得以重见天日。
屋内除了阿菁,便再无旁人,想来那黑衣人早已随着那鬼面人离开了,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义城一案随着薛洋,音姨的死死无对证。
随后,阿菁拄着竹竿又将众人带到了院子里,在被问及晓星尘尸身时,她满眶血泪,激动地不停敲打着地面,一直努着嘴想跟我们说些什么却无奈发不出音来,
魏无羡搀着她,与她一起盘腿坐下,双手相握,二人共情。
阿菁,曾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她原来也并未眼瞎,也并未不能言,不过只是拄着个竹竿扮成个小瞎子靠得一点小偷小摸讨生活。
一次,因着偷了别人钱袋被发现,及时被误撞之下的晓星尘救下,此后,她便一直跟着他。
回城路上,阿菁看见了躺在了草地里一身是血的薛洋,本欲不理,可敏感直觉的晓星尘还是嗅到了血腥味,坚持将受伤的薛洋一路背回了义庄。
殊不知,这一次便是他们灾难的开始。
晓星尘将双眼挖给了宋岚,自己却失明了,不知他救下的人是谁,可薛洋却是实打实认得他。
薛洋伤好后便多次试探阿菁,幸而阿菁机灵伶俐,终是将她的眼盲一事给掩盖了过去。阿菁过后也多次提醒晓星尘,他不是好人,然而,秉着一颗救世救人之心的晓星尘更是再听了薛洋讲到他小时候穷渴望吃到一颗糖的故事后,更是起了怜悯之心,对阿菁的话笑笑不闻不顾,还依旧每日出门必带回一颗糖放在薛洋的手心里。
如此暖心之举虽在薛洋的心里曾泛起过涟漪,但始终本性难移,他打着与晓星尘一起夜猎之时,设计无辜村名成为他霜华剑下的亡魂,这些村民被怨气所侵变为傀儡,又拔去他们的舌头,致使霜华剑也分辨不清,便造成了晓星尘错杀了这些村民。
而在某一日宋岚的到来,他看到了薛洋和因眼被受蒙蔽的晓星尘,原本想向他告知这一切时,却被薛洋的三言两语,一时逼得怒极攻心,打斗时片刻失神让薛洋有了可趁之机,
当年晓星尘因栎阳常氏一家被屠,曾亲自抓住罪魁祸首薛洋并送往清河不净世交由聂宗主裁决,薛洋因此怀恨在心,从中报复宋岚,屠了他白雪阁,令宋岚与晓星尘这对知己道侣生隙,造成今日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别处。
宋岚被薛洋怨气攻心,又被拔去其舌头,因其意志坚定,薛洋又在其后脑勺处补上了三颗锁魂钉,控制了宋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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