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便去了一边的架子上将一本籍册拿了过来,
书上多半记载着蓝氏先祖夜猎时所遇的各种奇形妖兽的描写以及如何攻克它们的方法,河东柳州所遇的那头凶猛无比的猎兽,这里也有记载。
魏无羡与苏晓刚翻到一半时,便看到这后面的几页内容被人撕了,这书页下角还有未扯干净的一点,
魏无羡抬手便将书递给了蓝氏二人。
“看来,确实诚如泽芜君所说,那日义城的的确确行的是幻象之术,这人进了云深后便偷偷潜入藏书阁底下,将这几页给撕了去。”
魏无羡又道:“此人必是与泽芜君极为亲近之人,不然又怎会知道这藏书阁底下还有这样一间书阁,而这书阁之中这本书上又记载着幻象一术呢。”
蓝湛随即替兄长解释道:“幻象之术就连我都不曾得知,兄长更不可能将此术告知他人,只能是他自己发现的。”
蓝曦臣捏着那本书,心中波澜,道:“这底下的书阁除了你们,便不曾有外人来,他是如何进来的?”
他的心里还是不大愿相信。即使事实摆在面前,他也曾与那人交过手,鬼面人与阿瑶是一伙的,抑或是鬼面人就是阿瑶。
魏无羡道:“温若寒的密室设计得那么严密,当年金光瑶不也进去了,还画了地图秘密传了回来,蓝氏的禁书室他怎会进不了?”
魏无羡的这一句点醒了蓝曦臣。
苏晓道:“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当年温氏火烧云深之后,曦臣携书籍而逃,后来云深重建,孟瑶皆出了不少力,也许就是那段时间里他得了机会翻阅了这些书籍。”
蓝曦臣沉默了,“如若他真有异心,我亦不会姑息。”
三人没有再说话了,他们都深知蓝曦臣的为人,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他也有自己的原则,蓝湛可以相信魏婴,他为什么不能相信金光瑶,可若是真的找到证据,他亦不会姑息。
苏晓这时起身,走到那边的书架上,按着那些分类找到了音律一排的架子,只是书太多了。
她边找着边问道:“这里可有一种能乱人心智的曲子?”
几人一顿,蓝曦臣率先走了过来问道:“阿月,因何?”
苏晓解释道:“不是义城之时,我就跟你们说过,半年前江师姐大婚的那场婚宴时,我和魏无羡去过,看到席中聂宗主精神不佳,神志迷离,”
苏晓这么一说,蓝曦臣立即想了起来,不过,他又问道:“阿月确实这么说过,只是这与音律又有何关系?”
“你不是说,伐温一役后,聂宗主身心受损,你教了金光瑶清心音弹给聂宗主听,助他早日恢复,”
“我怀疑他在清心音里加了一段别的旋律,长久下去导致聂宗主心性大乱,而且清河传来的信中也说的是聂宗主疯魔将人都杀了,最后突然猝死,死时血脉喷张,口鼻流血,极其惨烈。”
三人俱是一惊,蓝曦臣半晌道:“怀桑未曾在信中言及,只道是大哥猝死的噩耗。”
苏晓慌了,她本以为自己说话够小心了,不曾这里大意了。手撞到了书架,上头一本书掉落了下来,她俯身拾起,好巧不巧正是那本乱魄抄,三人也看了过来。
蓝曦臣道:“这是东瀛邪曲,相传是姑苏蓝氏的一位修士,乘船漂流至海外,在东瀛之地流浪数年,搜集而成一本邪曲集。”
苏晓翻了翻,正如她所意料的那般,乱魄抄其中的一页也被撕了。
三人心中一惊,皆看了过去,蓝曦臣为此还特地拿在了手上,将前后页对了对,然后还在那案几上的一架流光琴上试了试。
三人敛神细听,这半截的曲子听上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怎么听着都不太舒服。
苏晓道:“我现在很怀疑,这乱魄抄与这幻象之术是不是同一个时间点窃取的?还有,金光瑶聪慧多思,有过目不忘之本领,这些他只需看一遍便会记住了,他又为何要把它撕了去呢?”
她又恍然大悟,接着道:“他是想毁尸灭迹,这样若是被发现了也能来个死无对证。”
三人心中五感杂陈,更多的是他们将目光一致地看向了苏晓,那双晶亮的瞳孔里毫无波澜,俨然不像半点作假。
最先还是蓝曦臣开了口:“阿月为何一开始就确定是阿瑶所为,为何又将这些事剖析得如此清楚,就好像是身同感受一样,不,应该是他们做的每一步都在阿月你的意料之中。”
“涣深爱阿月亦相信阿月所说,但我与阿瑶相交几载,我眼中的金光瑶与你们所知的金光瑶还有世人眼中的金光瑶,是完全不同的人,这么多年来,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心系众生,忍辱负重,敬上怜下。”
“忘机相信魏公子,我也相信阿月,但同样我也相信金光瑶,我们都是凭着对另一个人的了解,相信他的说辞而做出的判断,难道我就不能认为我自己是对的吗?”
“阿月,有些事抛开儿女私情不说,你的话的的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