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河(1 / 3)

往日温润如玉的人现如今是杀红了眼,一身不染尘埃,仙气飘飘的衣袍,如今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伤心落魄。他脑海里闪现着一幕幕,乱葬岗时,他没能逼退众人,与阿月苦苦分离,清河时,仙门各派针对她时,他没能保护好阿月,就连回了云深不知处,一向赞成他俩婚事的叔父也有了……他的剑不停地向他们刺去,

白翩翩只是一个导火索,

九层塌了,八层塌了,在第六层时,蓝曦臣被打下了堂下,他被白翩翩一掌径直从六层打在了地下,倒地不起,一双黑白的眸子看着空中,带着微微喜悦,光亮得像一道彩虹。

苏晓出了梦里河后,一路便朝着那客栈飞奔,甚至还为此多绕了几圈,不曾想,藏了一路的担心到最后什么也没发生,这一路非常安全,大街上非常安静。

到了客栈门口,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她惊得往边上一躲。

与蓝曦臣不同,蓝湛的衣裳多为浅色,他与穿着一袭黑色劲装的魏无羡站在一起,此刻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茗月楼掌柜与他们聊着什么,过了会儿,他二人便离开了。

苏晓出来后,掌柜跟在后面很是殷勤,姑娘姑娘地叫着,还说是有一物忘交给了姑娘。

苏晓朝他摆摆手,径直上了二楼,一会儿功夫后下得楼来,戴着那顶帷帽。

她交给了掌柜两样东西,掌柜拿出了他刚刚说忘交的东西,一个绣着云图案的蓝色荷包,沉淀淀的,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走了,离开了茗月楼。

蓝湛与魏无羡行了半路便碰上了蓝曦臣,江氏三弟子搀着一身是伤的他。

魏无羡震惊极了,这世上能有谁将泽芜君伤得如此重?

蓝湛问:“我兄长这是怎么了?”边问着,边往他兄长体内输灵力。

五个人便御着剑,将蓝曦臣带了回来,安置在床上躺着休息,江氏三弟子便也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时,掌柜走了进来,交给了江氏大弟子一样东西,说是那位姑娘给的,三人一看,竟是辟邪珠,喜不自胜。

床上伤重不醒的人突然苏醒,声音如游丝般问道:“她人呢?”

“走了?”掌柜默默点了点头。

蓝曦臣闭了闭眼,一颗晶莹的泪自他的眼角滑落,

无声无息。倾倒他的从来都不是别人,是他的阿月,他爱她,爱入骨髓,爱得卑微。

翌日一早,魏无羡送江氏三弟子离开,

“为何不自己送?”蓝湛在后头走了出来。

魏无羡笑着摸了摸头,“那珠链不过就是我随手炼制的,功效也不知如何,然后,你看它成色也不好,黑不溜秋的,不好拿出手不是,但是让江澄去送就可以。”

“你担心的不是这个。”

师姐生产,孩子满月酒,他都不会在受邀之列,就像那次,师姐新婚,他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观礼,送祝福。

夜里,蓝湛守在他兄长处,魏无羡没事便出了茗月楼,径直去了桥上,一个青衣女子立在桥上,背对着他,看着桥下的风景。

桥下是姑苏河,也没啥好看的。

魏无羡笑了笑,走了过去,“我还以为你今夜不会来了。”

“你没来,我怎么能走呢?”苏晓戏谑地一笑。昨夜她便留信于掌柜交给魏无羡。

“你要见的人不应该是泽芜君吗?”魏无羡疑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埋怨。

“这么说,你魏无羡是不想见我了?”

“你这是岔开话题。”

“事实告诉我永远不要跟一个不正经的人说不正经的话,结果是你会被骗得很惨。”苏晓淡淡一笑:“说正事。”

“前段时间下山来遇到了阿菁姑娘他们,阿菁姑娘现在越有晓星尘道长的风范了,路见不平,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刀相助。”她先是笑着,然后脸色凜了下去,“音姨一死,薛洋一死,黑面人的线索便断了,我们便没有证据来指证黑面人便是金光瑶。在清河聂明玦的葬礼上,是我太过心急,疏忽大意,没有万全的准备贸然指证,被他摆了一道。这一次,我有发现了。”

“阿菁姑娘的手臂上有下咒的印记,宋岚的手上也有。”

“所以,一个月前你下山是为了搜集证据?”

“有一半是吧。”苏晓答道,她完全没察觉出魏无羡话里的意思。

“你可知泽芜君是为何受伤?我见他也不是这般没分寸的人,不至于与别人拼命?”

苏晓猛地抬头,蓝曦臣受伤?伤得重不重?伤得如何?下一刻,她意识到,她现在是在跟魏无羡说金光瑶的事,又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白日里我见他还好,”她愣怔地回了一句。又道:“每一个下咒的人在给别人下咒后,若咒成倒无事,若下咒失败,身体必遭反噬,只要我们看到金光瑶腕上有咒记,自然便能证明义城之事是他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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