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璃光的缝合下,苏晓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五脏肺腑皆被打通,胸腔里一片通畅,整个人神清气爽,气色好了许多。
白翩翩收回手,险些坐不住,挡着扇子咳嗽了两声,扶着床榻站了起来,一头的乌发左右生出了一缕白发。
青衣看着心疼,刚要出口责怪那位不知好歹的女子,却被白翩翩眼神制止了。
苏晓心里过意不去,起身对着他行了一礼,“苏晓多谢白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只是苏晓今夜不能跟白公子同去。”
“是为了那间房之人?”白翩翩道:“你可知琉璃灯灵力一旦耗尽,山中三千生命将无。这十年里,师尊灵力早已耗尽,若不是为我,为山中万物,又何苦如此着急找到下一个命定之人?”说着,他再次使出琉璃光,手中光芒不似之前,转瞬即逝,“苏姑娘可看到了没,我的身体已续不了多长光了。”
宗主房里,蓝曦臣的情丝绕之毒暂时压制住了。愁眉苦脸的一众人也终于松了口气,渐渐退了出去,房里只余下他和蓝湛。
蓝曦臣问道:“忘机,那魏公子与温公子现下可安全?”
蓝湛道:“暂且无事,只是兄长你这毒?魏婴说过,情丝绕的毒性只需阴阳调和便可化解。”
蓝曦臣顿了顿,欲言又止,回忆那夜,灯火摇曳,二人衣衫尽褪,坦诚相见,你侬我侬,缱绻缠绵,刚入云雾,攀高山,阿月说身体不适,他心中怜惜,讪讪收回了手,一旁自行解决。虽有些扫兴,但能这样一直看着她拥着她到天亮亦是一种幸福。
一大早,蓝曦臣交给了一张方子给客栈小二,命他按照此药方去抓些药回来,一回来便一头闷在了厨房熬药。昨天见阿月下身衣衫尽是血渍,猜是葵水来了,便夜里想了这张方子,方子里头加了许些止疼止血补气血的药材,快速愈合伤口的同时又能调理身体。
熬药之时,不曾假手于人。熬好药后,便亲自端上二楼。
昨夜白翩翩走后,小乔便带着一名郎中回来了,夜深更重,她敲了好几个大夫的门才有一人愿意过来,小姐已经睡下了,大夫看了看,说是已无碍,只是…
她看了看蓝宗主,昨夜大夫之言犹在耳:“你家姑娘已怀胎两月,此次动了胎气险些伤了孩子,好在及时给救了回来。”
许是感到小乔炽热的眼神,蓝曦臣问道:“可有事?”
“没…没,”她吞吐道,便迅速离开。
经过昨夜一番,阿月的伤确实好了很多,气色红润,他将药放在榻几上,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料却惊醒了床上的人。扶着阿月起身靠着,将药端了过来喂着她服下。
苏晓随口问道:“昨夜客栈安静得很,可是出了什么事?”
蓝曦臣心中一惊,看着她道:“阿月为何如此问,昨夜无事,只是因着蓝氏家规,弟子们都早早休息了罢。”
怎会?就算休息也有人值夜,白翩翩来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会无一人前来查看,连蓝湛昨夜也赶了回来,她只怕是魏无羡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苏晓道:“昨夜风大得很,房里的窗户都被掀落了,你们没有听到吗?”
随着阿月的视线看去,那窗户只剩个窗户沿,蓝曦臣忙道:“原是因此,我这就找人前来修葺,你一宿醒来,也未曾吃过早饭,我命人给你备几样清淡饮食送来。”
瞧着他一副迫不及待要走的模样,苏晓出言喊道:“阿涣,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好吗?”
蓝曦臣转了个身,握着她的手道,阿月心思敏感,若是自己不说出一个所以来,怕是她这搁在心里更是难安。
蓝曦臣斟酌了一下,道:“叔父不同意我们之事,听闻我中了情丝绕之毒,又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加之昨日发生如此突然之事,金氏两位公子相继死去,而你又为着魏无羡说话,叔父一怒之下便将我叫到房里训斥了一番,底下的弟子们是以早早休息,发生任何事都不敢出来。”
若是自己将情丝绕之毒未解说出来,又增得阿月为我担忧,既然这情丝绕之毒能够暂时压制住,那等回了云深,藏书阁里翻一翻,或许能找到其它解毒法子。
蓝曦臣离开后不久,蓝湛来了,来时他碰到了兄长,二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蓝湛这才进了苏晓房里。
“面色不错,看来伤已好了大半。”一进来他便看到一身蓝衣的苏晓支着手歪斜在桌旁,拿着双筷子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
他走过去看了看,桌上是兄长吩咐人刚送来的清粥小菜,白米粥,笋片,和几样清淡小食,另加两份果子,一份街头玉心斋的点心。
自家兄长想得也真是周到,知道苏姑娘不喜米粥,便偏偏送来了这白米粥,却又一旁买了她最爱的梅花糕。这梅花糕偏甜,与白米粥一起,刚好解腻。
“快吃吧,别费了兄长的一番心思。”他随即便寻了个位子坐下。
呆了一会儿,蓝湛便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