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我都未曾见到徐长有,来州衙之前,我顺路去了趟布铺和药铺,布铺伙计说今日没见到徐长有,药铺伙计说徐长有来过,但他看过账册之后,便很快便离去了,我也至今未寻到人。”
沈确听了,当即转头对邢一苒所说:“拿出你的鱼符下令,让参军增派一番士兵严加看管城门,防止徐长有逃出金城,再派三队巡逻,在城中搜寻徐长有。”
邢一苒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腰,看向沈确,“鱼符在哪?”
沈确顿了顿,“鱼符这等证明官员身份重要之物,你习惯将其放于何处?”
“我不知道,”邢一苒摊牌了,她不装了,“鱼符长什么样子?又是什么颜色?什么大小?知道了我才好去寻。”
沈确解下了自己的鱼符,交给邢一苒,只见那鱼符是个鱼形模样的银黑色牌子,有两指宽,半掌长,正面刻有鱼鳞与鱼眼,背面则刻了沈确的官职与姓名,“三省六部的鱼符乃为银制,地方官员的鱼符乃为铜制,鱼符形状各地有所不同,但大小与多是差不多的。”
邢一苒将鱼符还给沈确,“知道了,我今早出来时太过匆忙,也许是落在教坊了,如果不在的话,就是张硕下衙后回府换官袍,将鱼符一并留在府中了,我再回去找找。”
邢一苒这话的信息量巨大,对沈确来说有些炸裂,而听到“张硕”叫自己张硕,仲虎也感到有些炸裂,二人双双都沉默了。
仲虎:“郎君,自己叫自己名字,我只在垂髫幼童身上见过,张刺史这个年纪,是不是有些不适合了?”
沈确:“她竟从知客的榻上出来,还如此从容冷静,宛若平常,莫非是我想错了,她其实……根本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仲虎更加莫名了,他挠了挠自己鼻尖,“郎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沈确神情复杂,他如今的心情,宛若各色各材质的丝线,被人乱七八糟地团在了一起,纠葛得让他难以理出头绪,“无事,你去寻徐长有。”
“郎君你怎么了,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莫非染了风寒?”
邢一苒这边,她本想跑着去趟康乐街,但才跑没几步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她拍了拍张硕西瓜似的肚皮,有种晃荡的声响,还是决定让皂吏给自己驾车,前往教坊。
等邢一苒重新踏入小堂,柳酥荣正在一边练习琵琶,她一见到“张硕”,笑容便在脸上荡漾了开来,“郎君,你来了?”
邢一苒摆了摆手,“我说过午后再来陪你,我是个守诺之人,说到便会做到,此时还不到午时,你继续练琴罢。”
“郎君,你是不是厌烦奴家了?”
邢一苒走到屏风后面,不仅在挂衣服的杆上仔细找了一会,还认真地在地面上又看了一轮,“怎么会呢?”她走出屏风,绕到床榻上,开始摸索,“想多了罢,我张硕没有这种想法。”
“那郎君为何进门不看我?今晨也不愿与我亲近?”
邢一苒的手臂被柳酥荣攀上,她后背的鸡皮疙瘩倏然立起,回头就见柳酥荣贴了上来,邢一苒头皮有些发紧……死道友不死贫道,抱歉了张硕。
她推开了柳酥荣的手,“你别闹,我真没有。”
“你有,郎君现在就是这般对我。”柳酥荣的声音百转千回,邢一苒听得头皮更紧了。
邢一苒:“你要这般想,我也没办法。”
这还是“张硕”第一次没立刻哄自己,再想到今早“张硕”的态度,柳酥荣没忍住,登时便生起气来,而邢一苒见柳酥荣终于离自己远一些,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渣男语录,没想到这么好用。
邢一苒:“对了,你见到我昨夜带鱼符了吗?”
柳酥荣不说话。
邢一苒:“对不起,你见到我昨夜带鱼符了吗?”
柳酥荣扭过头,继续不说话。
邢一苒:“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所以我昨晚到底带鱼符了吗?”
柳酥荣气得站起了身,“没有!郎君你就和你的鱼符一起过吧!”
邢一苒听了有些高兴,“谢你啊,我们的事午后再说,现在我还有事,失陪了。”
生怕柳酥荣气得拦下她,邢一苒说完便走,跑得飞快,听见柳酥荣在身后喊她,她也绝不回头。“快快快,快回府。”
等邢一苒来到张府,才知道张硕原来是有妻子的,除了妻子,他还有几房妾室,妾室们一听“张硕”回来了,顿时就暗搓搓地派人来请,又是送汤又是点心,势必要将邢一苒拐到自己院中。
邢一苒登时一个头两个大,直接下令让那些来请她的嬷嬷、婢女们退下,然后看向一群女人中最端庄得体,衣裳料子也是最好的那个,试探性地叫了一句,“夫人?”
张夫人顿时轻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邢一苒硬着头皮,“夫人我错了。”
“错了?错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