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理寺的人果然来查了,风风火火搜了一圈就走了,簪子苏妩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除了她没人能发现。
晚上,苏妩刚洗完一堆衣服,坐在石凳上发呆,思忖找个什么机会出宫见柏璟。
屋内昏黄的烛火透过窗户落在窗檐下的小路上,苏妩刚好坐在柱子后面的石凳上,因为身形消瘦,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那儿有个人。
“咣当——”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苏妩的思绪,她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云琴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四下看。
苏妩勾勾唇,这就要去私会了?这场好戏来的不是时候啊,她都还没准备好看戏呢。
苏妩躲在柱子后面,眼睁睁看着云琴出了门,她又坐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空中的圆月,思绪一下飘远。
真想跟柏璟一起看月亮……
苏妩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屋里灯还亮着,苏妩看着云琴空着的床故作好奇道:“云琴去哪儿了?”
苏妩身旁的女人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出恭去了,你睡你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苏妩挑挑眉,看来这人知道云琴做什么去了,会是她告发的吗?
这人名叫喜鹊,原本是祥福宫的宫女,因为得罪了碧喜才被送来浣衣局的,她跟云琴关系挺好的,但宫内的感情,表面越是亲近,越有可能背后下手,是因为想借助告发云琴从而重新回到祥福宫吗?但是上一世,喜鹊一直待在浣衣局,没出去过……
苏妩一边想一边掀开被子准备躺下,今天的床褥意外的干爽,估计是云琴忙着去幽会,没时间整她了吧。
其实说起来,苏妩和云琴也没什么大矛盾,就是苏妩刚来那会儿不太懂这边的规矩,不小心冲撞了云琴几次,云琴嫉妒苏妩出身好,即便落魄了从小养出来那股大家闺秀的气质也无法磨灭,所以云琴才会三番五次搞针对,就想看着苏妩变得和她们一样。
苏妩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回想着最近有什么机会能出去,或者让柏璟进宫来,想着想着,她不小心睡了过去。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睡得正香,耳边突然传来张芸暴怒的声音。
苏妩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屋外火光摇曳,亮如白昼。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姑姑,这大半夜的是要做什么呀?”喜鹊一边穿鞋一边问出心中疑惑。
话音刚落,张芸一鞭子直接抽在喜鹊身旁的床沿上,吓得众人一哆嗦。
“让你起就起,问那么多做什么?”
张芸目光扫视一圈,沉声道:“云琴呢?”
喜鹊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慌乱,虽然很快就被隐藏好,但离她最近的苏妩还是看见了。
不是喜鹊告发的,那会是谁?
苏妩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张芸一鞭子抽在墙壁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问你们呢,云琴呢,一个个都哑巴了?”
喜鹊率先开口,“姑姑,我们今日歇息得早,不太清楚……”
张芸冷哼一声,“你们最好是不清楚。”她不动声色地瞥了苏妩一眼,说:“都出来。”
苏妩敛着眉,一群人鱼贯而出,看到院子里跪着的云琴和太监福喜,旁边站着的,是祥福宫的大宫女碧喜。
碧喜瞥了喜鹊一眼,淡淡地开口:“芸姑姑,你也看到了,人赃俱获,那人我就先带走了?”
张芸犹豫了一下,试探道:“碧喜姑姑,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云琴也是一时糊涂,您看……”
碧喜拧着眉,语气严肃地打断张芸的话:“芸姑姑,这就是你逾矩了,如何发落得贵妃娘娘说了算,岂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张芸连忙低头,“碧喜姑姑说的是,是我逾越了。”
苏妩心中暗暗惊讶,张芸居然会为云琴求情,上一世她没太在意这件事,细节上很多东西记不清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押着云琴和福喜走了,隐约还能听到云琴的啜泣声。
喧闹的气氛一下沉寂下来,连带着刚抽出嫩芽的柳树也似乎一下失去了生机。
张芸背影笔直地看着大门口的方向久久没回神,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留下一句“都回去吧”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苏妩眉头微微拧着,她怎么觉得张芸好像挺伤感的,难道是想起什么往事了?
据说张芸曾经也是某个贵妃身边的红人,也是因为跟人幽会被贬到浣衣局,今日云琴的处境,或许跟曾经的她有几分相似。
长相朴实的小宫女满脸担忧地问:“喜鹊姐姐,你说云琴姐姐会不会出事儿啊?”
苏妩看了那人一眼,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刚进宫就得罪人直接被分到浣衣局的宫女小夕,这人平时不怎么说话,因此苏妩对她没什么印象。
苏妩以为喜鹊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