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就是吃了你们医院开的药吐血身亡，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
“黑心医院，赶紧倒闭吧，别再祸害我们老百姓了！”
“叫你们院长滚出来！”
“……”
好几个保安上去疏散人群都被挤了出来，女人的声音尖锐又响亮，被扩音喇叭传到整栋楼层的人都听到了。
看戏围观的人陆续增加，造成了严重堵塞，几个保安站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
两人脚步顿住。
顾云峥神色凝重，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远在"第九城"温柔乡的陆词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急匆匆走出包厢，面色阴沉的驱车朝鑫仁飞速赶来。
顾云峥将手机揣进兜里，对秦妍说:“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
秦妍看向远处的医闹，想到自己投在股市的那支鑫仁医疗股，心头一紧，皱眉道:“你先处理眼前的事，我自己打车回去。”
犹豫了下，顾云峥点头。
医闹可不是件小事，更何况还闹出了人命。
秦妍直接去了住院部，打算看了秦源再回去。
……
住院部。
李嫣捧着一束粉百合喜滋滋的从病房里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孟茜茜带来的粉百合更香一些，气味很浓郁，还有安神作用，她最近严重失眠，嗅到了花的芳香后立马就有了困意。
想不通秦小姐为什么这么讨厌孟茜茜送来的花。
不过也好，这也便宜了她。
前几日她哥哥买了同款粉百合送给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品种的原因，那粉百合的气味很清淡，没有她手里的这捧粉百合浓郁。
“李嫣。”
远处，一个身材纤瘦，即便穿着宽松连衣裙也掩盖不了玲珑身段的女人走来。
李嫣笑着迎了过去，叫了声:“秦小姐。”
“我哥最近怎么样？”秦妍视线落在李嫣手里那捧粉百合上，眸光闪了闪。
“还是老样子。”说完，李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主任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来医院看望秦先生让你顺便去办公室找他。”
“好。”
病床上，秦源安静的躺着，脸瘦削了许多，皮肤泛着病态的白。
被褥下一片空荡，他的腿是从根部截肢的。
当时状况紧急，秦妍只能在生命与腿之间选择了保住他的命。
也是从那时起，秦源再也没醒过来。
她想，他心里大概是怨她的。
他那么骄傲自信的一个人，怎么会甘愿一辈子做个残废。
“真是个懦夫。”秦妍低低的斥了一句。
一个因为失去双腿就选择永久沉睡的懦夫，她那么拼命的救他，甚至为了他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卖了。
他可到好，就这么一觉睡到天荒地老了，什么事也不管不问丢给她了。
秦源此时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骂他懦夫，估计气的立马跳起来反驳了。
他不是懦夫。
他只是……醒不来。
主任办公室。
秦妍屈指在门上敲了敲，汪主任看见她连忙招手:“快进来。”
“汪主任，你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汪主任面色凝重，“秦源的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讲一下，希望你心里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秦妍心头一窒，手指蓦的攥紧。
头像是被铁棍敲中，耳边嗡声阵阵，汪主任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耳朵像是失了聪。
她攥到泛白的骨指用力到发抖，强忍着头晕目眩感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秦源的状况，我希望你能做最坏的打算。”汪主任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这回，秦妍听清了。
刹那间，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身体阵阵发寒。
通红的眸里氤氲出一层薄薄水雾，模糊了视线，她死死咬着牙，嘴里苦涩蔓延，艰难的张嘴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汪主任摇了摇头，歉意道:“植物人只要体征正常便不会危及到生命，但秦源的脑电波一天比一天弱，要不了多久便会脑死亡。”
他叹了一口气:“脑死亡，无力回天。”
秦妍垂下眼睑，眼睫轻颤，一滴滚烫的泪珠砸落在了手背上。
……
中午，刘可又去了趟警局。
昨晚秦妍发消息跟她说嫌疑人不止一个，让她多注意一下白依灵最近的举动。
但白依灵是大明星，身边一堆助理跟保镖，她根本没有近身观察的机会。
于是，刘可直接开门见山将心里的怀疑跟警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