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秦妍在等候厅等了许久,终于看到警察带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她身材瘦小,脸颊凹陷,皮肤状态松垮,看上去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阿姨。”秦妍起身迎了上去。
花玲最在乎的人就是王芬,临终前她拼了最后一口气喊了"妈妈"两个字,秦妍便知道,王芬的后半生她必须得负责到底了。
肩上的担子似乎又重了一些。
王芬疑惑的看着秦妍,“你是?”
“我叫秦妍,是花玲的朋友。”秦妍挽住她手臂,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走出警局,“花玲有事来不了,所以嘱咐我来接您。”
“啊……”王芬略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多问,毕竟女儿的工作要紧。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秦妍站在警局门口,眯着眼看向耀眼刺目的日光,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难受。
她才刚毕业,还那么年轻……
脑海里花玲为她挡刀的一幕一遍遍回放,心脏便像凌迟一样一寸寸痛,她咬紧牙关,忍住泪意搀扶王芬走下台阶。
王芬毫无所觉,甚至看着那片艳阳天说:“今天天气真好,耽搁了这几天我得赶紧回去准备食材,晚上好去市里摆摊卖,挣的钱给玲玲添点嫁妆……”
秦妍没吭声,心里一阵发紧、发酸。
她该怎么告诉王芬,玲玲再也回不来了。
车上,王芬心情似乎很好,她不停的跟秦妍聊着花玲小时候的糗事,一边说一边笑,眼角下的褶子都笑的弯了起来。
秦妍抿着唇,时不时会附和几句,心却在绞着,痛意阵阵。
“唉呀,玲玲小时候真的特别调皮,隔壁小男孩经常被她欺负哭……”
“不过玲玲很孝顺,上学那会儿一有空就会陪我去市里摆夜摊,从来不会觉得我给她丢面。”说到这,王芬一脸幸福跟骄傲。
秦妍默默听着,手指攥紧方向盘,用力到骨指都泛白了。
“唉呀!”王芬不经意瞥见,“你是不是刚考的驾照,没关系,不要紧张,慢慢开。”
见她误解,秦妍没解释,轻轻"嗯"一声,“还有些生疏,阿姨不会害怕?”
“怕什么。”王芬说:“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慢慢来早晚会熟练起来。”
就这么一路聊着,很快到了老城区。
秦妍将车停在老地方,上次那辆奥迪被刀疤男用摩托车砸坏了,目前还在修车行修。
她现在这辆是随便从车库里挑的一辆,车身不算大,牌子看不出来是什么,她对车这方面没太多了解。
下了车后,王芬请她上楼去坐。
想到昨天花玲也请了她上去坐,可惜没去成。
刀疤男是冲她来的,是她连累了花玲。
如果当时她没有陪自己去买药,是不是就不会死,越想越内疚,心脏上像是压了一座山,沉重的她呼吸都困难。
花玲家在七楼,房子不算大,家具却一应俱全,暖色调的装潢显得温馨又舒适。
秦妍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王芬就端来了一杯茶给她。
“家里没什么招待客人的名贵茶叶,这还是去年年底买的,玲玲她不爱喝茶,我平时也不怎么喝就剩了下来。”
“没关系。”秦妍喝了一口,入口微甜,香味沁鼻,“挺好喝的。”
坐了一会儿,秦妍就离开了。
路过那家药店时,发现药店已经出租,门口的血迹也清洗干净了,三四个工人正在里面拆修。
想到了什么,秦妍直接驱车去了峰川监狱。
下车时才发现,监狱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一个身材挺拔,身型修长的男人倚在车门上。
他没有穿警服,上身是黑色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大片麦色肌肉,袖子卷到手肘,指间夹着一支烟在吞云吐雾。
秦妍眯着眼看了看,发现是封祈。
她关上车门走过去。
“封局,监狱上下所有人一口咬定胡刚是越狱出逃。”突然一个年轻警察走到封祈跟前,“我们查过监控也的确如此,胡刚虽然避开了所有监控出逃,但还是被几个隐蔽的监控探头拍到了一些出逃画面。”
封祈将燃烧了一半的烟蒂扔在地上,脚尖一踩用力碾灭,“收队。”
“是。”
看来,胡刚的事并不是上面的人玩忽职守。
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封祈手指摩挲着下巴,眉毛紧拧着低头思索。
这时,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杏色身影走来,最后停在了他跟前三步远处。
封祈抬头看向她,眸色微动,“你怎么来了?”
犹豫半晌,秦妍缓缓开口:“调查的怎么样了?”
封祈站直身子,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