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弟弟,又见面了。”
方休在沈醉对视过来的那一秒撇开眼,喉结滚动一下,“嗯,好巧。”
沈醉放好东西下来穿上鞋,上下打量了回方休,发觉他与昨天不太一样。
高定的黑色燕尾服衬得身材张弛有型,宽肩窄腰大长腿,仿佛模特一般的比例,头发貌似喷了发胶,额前的刘海梳上去显得面貌精神,唯一不搭的是身后那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
好像个准备跑路的新郎官。
在内心嘀咕完,沈醉想问方休坐在哪里,没想到方休已经解开背包坐在她刚才踩过的位置。
不止同车厢,还邻座,巧克力都没这么巧吧。
到云城还需要好几个小时,沈醉靠在窗前无聊地拿出平板玩斗地主。
她在游戏这块是盲区,就连斗地主还是前两天朋友教她玩的,不过她每次牌都好糊,就没怎么赢过,眼看就快要把金豆子给输光了,旁边忽然传来提醒
“出这张。”
沈醉扭头看过去,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的平板,方休觉察到目光但没动,而是再次提醒:“出这张,不然还是要输。”
沈醉照着他的话出了牌,果然挽回了一局,可是后面轮了几回又陷入危机。
她下意识扭头望向方休,发现方休其实一直在观看战局,垂在膝盖上的手似乎想动。
“下一步怎么办?”沈醉主动询问。
这一句换来了方休认真地反问:“你是真的想赢?”
意思是既然想赢,刚才还打什么烂牌?
沈醉被问得尴尬至极,本来确实是随便玩玩,赢不赢无所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真的好想赢。
于是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方休不再看她,手指直接指过去,“出这个。”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皮下的青筋从手腕处延展至指节,有种引人遐想的性感。
沈醉听话地指哪打哪,最终起死回生扳回了一句,这是她打牌以来第一次赢,激动得差点失声尖叫。
“我去,真的赢了!你好厉……”沈醉转过头,差点碰到方休的鼻尖,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前面一直在专注打牌,两人的距离不自觉缩短,隔着布料的手臂碰在一起此刻忽然热得发烫。
方休首先反应过来,连忙退开,手掌心磨了磨座垫。
窗外的山野飞逝而过,速度快得能抵得上心跳。
“没有,这种东西多练就熟了。”他平淡地解释。
“也是。”沈醉看穿他的拘谨,了然地笑笑。
她放下平板,拉上窗帘,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开始犯困了,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到哪里下车?”
“云城。”
“那我们还顺路,旅游吗?大学毕业旅行?”
……
方休扭过头想说他已经工作好几年,可是人已经睡着了。
绿色开衫不知何时从左肩滑落下一点,吊带搭在平直的锁骨上,白花花的一片。
方休不自觉垂下眼,忽然感觉呼吸不畅,拉下口罩,一整张脸完全展现出来。
隔着过道的座位上是两个年轻姑娘,其中一位看见方休,双眼发亮兴奋地扭过头跟同伴讨论,引得同伴也朝方休看过去。
不过这些方休是不在意的,他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的瞬间下颚线流畅又锋利。
在他喝完水准备休息会儿时,谈论完的姑娘已经起身走到他身边了。
“你好,请问……可以加你个微信吗?”姑娘声音很小,脸蛋红扑扑的。
方休愣了下,下意识朝身边还在睡觉的沈醉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他拒绝得干脆。
要微信的姑娘不死心,大着胆子继续问:“是有女朋友了吗?”
方休又看了沈醉第二眼,后者像是几百年没合过眼,睡得死沉。
不过这一细小的动作被姑娘看在眼里,她了然地点点头,“好的,那就祝两位长长久久哦。”
“好,谢谢。”
沈醉就是在这一节点上突然睁眼的,恰好和姑娘对视一眼。
她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有人在说长长久久,懵懵地扭过头。
“什么长长久久,她在说谁?”
“不是,大学生在搞创业项目求关注,名称就叫长长久久。”方休一本正经地解释。
“哦。”沈醉伸个懒腰重新闭上眼,没有任何怀疑。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无言。
方休转头,看见女人安静的脸,难捱的情绪如同野草,只是得到一点滋润便疯狂生长冲破那道防线。
徐欲问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