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仿佛没听见魏惜的声音,迈着大步走出大殿,只留下一个背影消失在人前。
魏惜环顾大殿上的情况,魏慎面带薄怒仍在斥责小太监,卢定逾站在位子上担心的望着她,陶太师抚着胡须闭眼思索,底下一众百官也在窃窃私语。
长乐宫起火似乎只是一场意外,但意外地太过巧合了。
“陛下,我想回去歇息了。”魏惜思考后,沉着地开口。
魏慎见她眉间略显疲惫,想到她确实是受到惊吓,关心道:“时辰已晚,皇姐就留在宫中歇息吧,明日祭祖也方便些。”
魏惜点点头,在青姑的搀扶下离开。刚走,魏慎也没了心思继续宴饮,下旨让百官也都回去了。
临近子时,白日里停了的雪又洋洋洒洒落了起来。琳琳散散的官员踏着潮湿的雪水走过皇宫的长街,空气里弥散着灼烧的呛鼻味。
出了会春园,魏惜几乎是一路跑了起来,青姑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撑着伞在她后面追赶。
啪嗒啪嗒踩在雪水上的脚步声,落在她跳动的心上,心口像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等她气喘吁吁赶到时,空气只有火燎的烟熏味和黑黢黢的废墟。
长乐宫废弃多年,没有什么可以烧得东西,这里的火是最先扑灭的,也是烧得最干净的。原先还剩的半扇大门,已化为灰烬倒塌在地。
鬼神神差的她想进去看看,赶来的青姑吓得扔掉手里的伞上前将她抱住:“公主!不能进!”
被抱住的魏惜终于回了神,木木的开口:“他是不是怪我,怪我这么久了还没替他报仇,才来提醒我的……”
被她失神的模样吓到的青姑恳切道:“公主,驸马他怎么会怪你呢,长乐宫走水只是意外……”
“意外吗?”魏惜挣开青姑的臂膀,缓缓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间,沉闷的声音传来:“长乐宫,没有第二次意外。”
“咔嚓……”踩到木枝的细弱的声音在空荡长乐宫外分外明显。魏惜和青姑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有个身影在墙拐处鬼鬼祟祟探头。
“是谁!出来!”青姑敏捷地对那处厉声喝道,身影被察觉到立马掉头跑了起来。
刚被水浇灌过的路面又湿又滑,连片被烧过的宫殿门前皆是一片漆黑,没有光亮。那个身影不要命般往前跑着,跌倒了又立马爬起来。
青姑提着的灯笼晕出微弱的光,她想上前追那人,又不放心魏惜一个人留在原地,急的手里的灯笼都晃了起来。
魏惜缓缓站了起来,裙摆被脏污的灰烬水浸湿一片,她上前接过灯笼,微弱的火光隐隐照出那个奔跑的黑影。
“如影、随行。”魏惜淡淡地开口,下一刻不知从哪翻飞出两个身着夜行衣的暗卫,轻功一点落在那个逃跑的身影前,下一刻那人就被扔到魏惜脚下。
如影站到她身后,替她观察着四周,随行将刀架在被抓来的小太监脖子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太监匍匐在魏惜脚下,身子抖成筛子,满是恐惧道:“我只是路过、路过……”
魏惜提着灯笼将小太监的脸照亮——白净的小脸上充斥的的畏惧惧,深蓝色的太监衣上沾满了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魏惜提着灯笼迟迟没有动静,求饶的小太监迟疑地抬起头看她,雪花落在她身上,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她像索命的黑白无常般屹立不动。
“说谎!长乐宫废弃多年,少有人经过,你一个内宫小太监好端端怎么会路过此地?”青姑率先开口。
“奴才听闻长乐、长乐宫闹鬼才会走水,奴才好奇来这里看看……”
一听就是假话,青姑想要反驳他,魏惜轻轻提手,随行得令用刀将小太监的下巴挑高。
“长宁宫是不是也有你们的人?”魏惜冷冷地开口,小太监眼睛划过一丝惊讶,身边的青姑也转头看向她。
小太监没想到魏惜一眼看破了他,还在狡辩:“公主,您说的奴才不明白……”
魏惜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发愣的青姑,背过身去。
下一秒,随行收过刀,上手捏住小太监的脖子,咔嚓一声,想辩解的话就再也说不出了。随行随即在太监身上搜了一把,果然搜出了一包药粉。
如影接过随行搜出的药粉呈给魏惜,魏惜接过药粉轻嗅了一下:“硫磺粉?”
她轻蔑一笑:“长乐宫大火没烧死我,又放一把火装神弄鬼。”魏惜将硫磺粉扔给如影,挥挥手,二人带着小太监的尸体消失了。
青姑担心的上前扶住魏惜:“公主,咱们是回府吗?长宁宫……”既然长宁宫也有埋伏,还是安全为主。
“不,既然有人引我来看这出好戏,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
皇宫另一侧长宁宫,内外摆设均复制长乐宫,是魏慎特地命人所建,表现对她这个皇姐的重视。
魏惜走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