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窈哭得可怜,魏惜不是不想帮,而是以她现在的立场,无召进宫怕是要被说成逼宫。
不过此事太过蹊跷,若说是许家真是魏慎授意,那也该悄悄办了才是,毕竟玉玺还在她手上,难道说,魏慎真的病重如此,连玉玺都不要了。
魏惜细细忖度,给周令窈答复:“陛下龙体欠安,二姑娘担心陛下想进宫侍疾,虽然不符合规矩,不过二姑娘毕竟是陛下昭告天下的未来皇后,作为未婚妻照顾生病未来夫婿,自然是没有异议的,这样,二姑娘先回府收拾一下,本宫让吕公公提前安排一下,二姑娘觉得如何?”
周令窈泪珠挂在长睫上,欲滴未落,怔怔地看向魏惜。
这一番话将周令窈的进宫的理由换的冠冕堂皇,既合理又挑不出错。
见她没反应过来,魏惜又问了句:“二姑娘不是想进宫侍疾吗?”
周令窈赶忙点头:“臣女想进宫侍疾,求公主成全。”
魏惜满意地笑了笑:“二姑娘放心回府,本宫进不了宫,二姑娘作为大魏未来的皇后,自然能进宫陪在陛下身边的。”
得了魏惜的保证,周令窈止住眼泪站起来,就要行礼告退。魏惜拉住她的手,最后问道:“二姑娘可知陛下得的什么病吗?”
周令窈被问住了,如今满朝上下皆知陛下病了,却不知什么病,不过有太医院的照料再加上魏慎年轻力壮,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魏惜见她懵懂的样子,知道她不清楚内情,好心提醒:“陛下犯了痘疹,稍有不慎就会染上,二姑娘确定要去吗?”
只为见魏慎一面,大可不必将自己的命赔上。
周令窈抿了抿嘴,哭过的眼睛水润润的,透着坚定的光:“臣女愿意,臣女幼时得过痘疹,知道其中的凶险,所以臣女更要去陛下身边守着他。”
魏惜不放心叮嘱:“就算得过痘疹,也有可能再被染上,二姑娘当真愿意?”
周令窈站直身子,端端正正向她行了个礼:“臣女愿意。”
*
朝颜送周令窈出府时,莫泽正好出现在公主府门前。周家马车离去后,莫泽身后的临风仍站在大门中央,一言不发。
朝颜疑惑地看了主仆二人两眼,摸不准他们想做什么,福了福身子走进府内,吩咐门房把门关上。
临风被朝颜的动作看傻了,他家主上好歹救了公主两次,怎么也不至于又要吃闭门羹。他眼疾手快上门拦住即将关上的大门:“朝颜姑娘,我家太子来找公主,劳烦通报一声。”
朝颜看了看挡在门板上的手,眨了眨眼睛,慢慢开口:“哦,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进来呢。”
临风差点被气笑了,要不是查过朝颜的身份,知道她是潜伏的细作,真的会以为她是个傻的。
看了眼站在风口的莫泽,临风维持着礼貌道:“太子殿下来公主府,自然是有事找公主,烦请姑娘通报一声。”
朝颜往后一退,撑着门板的小厮随即将门打开。
“太子请进,公主说过太子殿下入府,不必通报。”朝颜一本正经道。
临风再好的脾气都要绷不住了,正要上前理论,莫泽提步从二人中间走了进去,他只好充满怨气地瞪了她一眼,紧跟其后。
朝颜像是感受不到临风吃人的眼神,接着叮嘱小厮把门关好。
不用朝颜带路,莫泽熟练地七拐八拐穿过外院,进了内院,远远地就听见内堂里青姑的声音。
“公主,陛下不肯见你,你怎么帮周二姑娘进宫?”
魏惜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陛下不见我,又没说不见她……”
正说着话门口的视线被挡住了,魏惜望去,莫泽高大的身躯站在了门边。
二人静静对视了一会,落在后面的朝颜才走了进来:“公主,送周姑娘出府时,碰见了太子殿下,说有事找您。”
“太子殿下难得从正门来,还不赶紧给殿下上茶。”魏惜勾了唇,将正门二字咬得极重。
朝颜听不出魏惜画外音,福了福身子往茶水房去了。
知道内情的青姑和临风,见状也迅速退出门外,守在廊下。莫泽提步进了内厅落座,换成夕颜前来奉茶,茶上好后退出,路过门外时,莫名地受了临风一个眼刀。
夕颜回到茶水房,对着正在整理茶盏的夕颜道:“我怎么觉得,太子身边的临风,好像不待见我……”
朝颜忙着手上的事,低头回道:“有吗,是姐姐的错觉吧。”
夕颜:……
好像问错人了,她和这位都不怎么受待见。
门口守着青姑临风,魏惜和莫泽开着门谈话。
“殿下找我有事?”魏惜开门见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莫泽幽幽看了她一眼,开口:“在下想进宫见陛下,公主可有法子?”
魏惜:……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