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2)(2 / 3)

时想离开告诉我一声便可,不过这汤药你得先喝了,人要是烧糊涂了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赵北平没有动,瘦脱相的轮廓显现在汤药上。

“我有时候想,我要是离开这人世,必得清清楚楚的,换上干净的衣裳,梳理好头发,挑一个安静的时候,清早的晨曦刚洒出来时,或者夜里满天繁星万籁俱寂也不错。”她说着笑了起来,明媚自在比浅笑时要动人,生死仿佛成了一场期待已久的出游。

赵北平垂下眼眸,问她:“都有哪些药草?”

“断肠草、马钱子、曼陀罗很多很多,还有一种叫‘见血封喉’的树,你可有听说过?”

赵北平摇头,喝一口药,道:“说来听听。”

“断肠草,据说当年神农就是吃了它而死。服用后呼吸困难,陷入昏迷,想来离开人世的时候不会太痛苦。”

“马钱子呢服用后腹中剧痛,且死状难看,我大抵不会用它的。听闻‘牵机药’便是用马钱子泡酒制成,南唐后主就服用了宋太宗赐的‘牵机药’而死。”

“曼陀罗很有意思,它的全株都有毒,发现它可入药的人当真了不得,服用了它一日一夜后进入昏睡,在昏迷中死亡。我最中意这个,无知无觉中离开,像是做了场梦一样。”

秦秋漪讲一个,赵北平低头喝一口药。他们神色自若仿佛喝的不是药,是酒,她讲的也不是致命的毒草,是心上的良药。

赵南安静静看着,喉咙发堵。

那年大哥大胜外敌,陛下亲自领着文武百官于城外迎他,百姓夹道欢迎,热烈的欢呼声震响九霄,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如今囿于床榻之上,功名抱负都成了云烟,甚至还要仰仗他人照顾,后半生都在煎熬中度过。换作是他,大抵也想着早死早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何苦在人世仰人鼻息。

讲了许久,终于讲到最后一个“见血封喉”树,秦秋漪笑了笑,说:“光听名字便知这树的毒性十分烈。听闻中毒后如被人用手扼住喉咙般,很快就没了气息,前后也就一两刻的工夫。不过,它生长在南方,我只在书籍里看到过,你要是选中了它,我可不一定能帮你弄来。”

碗中的汤药早就喝完了,赵北平直到她讲完才放下碗。

秦秋漪又说:“不着急,毒草毒药多得很,你慢慢选。你有爱护你的家人,有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还有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走之前好好道个别,莫要匆忙离开,要是有什么忘记交代了,我可没法弄后悔药来。”说完了,她把碗收走,告声辞。

外头天色微暗,这一日竟如此漫长。

老夫人还在峰青院,见了她手中的空碗笑着背过身去摸了一下眼眶,道:“天色不早了,你用过饭早些休息,屋里这些物件你瞧瞧可使得习惯,如若有不喜欢的只管说,我叫人换了去。”

只这么会儿工夫,空荡荡的屋子就添齐了家具,比在秦家要好上许多。秦秋漪哪还有不满意的地方,送老夫人出了门。

“姑娘,老夫人可真疼爱你,瞧这些首饰比夫人戴的都好看。”丫鬟目不转睛地盯着妆台上的首饰,全是老夫人送的,个顶个的富贵。

秦秋漪淡淡看了她一眼,走进内室换下沉重的嫁衣,“我累了,你去提水来。”

“姑娘不先用饭吗?”

屋里静的听不见没有一丝声响,丫鬟没听到回应便冷了脸,真当自己嫁进侯府了不起了。

翌日,秦秋漪在睡梦中被人推搡,睁开眼便看见丫鬟满脸喜色。

“姑娘快起来,老爷夫人来了。”

秦秋漪眯着眼睛适应了会儿天光,起身挑了件紫色长裙,又从老夫人送的头面里挑了一套点翠的头面,慢条斯理洗漱上妆。

丫鬟见秦秋漪还跟昨天一样对她不搭理,气道:“姑娘就不想知道老爷和夫人为何来?”

秦秋漪微抬头,淡笑道:“你是冯氏的耳报神,和离这么大的事可不就让他们心急火燎赶来了。”

“姑娘你、你你——”丫鬟怎么也想不到府里懦弱胆小的大小姐,还有这样一副面孔,张口结舌了半天也说不出句话来。正在这时老夫人的丫鬟引着秦父和冯氏过来,丫鬟立马跑到冯氏跟前,她要揭穿大小姐的真面目。

冯氏自有一双利眼,何须别人来讲。那紫色是她最厌恶的颜色,那点翠头面她也有一套,不过只在大场面才会戴上,死丫头明晃晃戴出来不就是在向她炫耀。早知道当初不该留她,随她娘一起毒死了事。

秦秋漪站在台阶上,他们的神色都在她眼底,她弯起嘴角,“父亲和母亲屋里坐。”

秦父四下打量,屋子不大,但都是精贵物件,他坐下道:“方才见过老夫人,她对你赞赏有加。和离书的事你莫放在心上,老夫人说了那是不作数的废纸一张,你只要伺候好了你夫君,侯府必定待你不薄。”

秦秋漪不作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茶,递给冯氏时食指的指腹敲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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