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传来的刺痛让我险些支撑不住,与此同时,手臂上的蛊虫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疯狂地游走起来。
我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紧接着双膝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去……
“长宁!”
司徒焉扑过来接住了我,他焦灼的脸庞近在眼前,可声音却好似离我很远,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艰难地睁开双眼,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回了营帐。
“长宁,你终于醒了”,有个难掩着欣喜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温柔缱绻:“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司徒焉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发,全然不顾玉珠和玉瑶还在帐中。
我冲司徒焉咧了咧嘴角,正想开口跟他说我没事,可左手手臂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轻嘶一声微微垂眸,这才看到自己原本光滑白皙的手臂上此时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纱布最外层还隐隐渗出丝丝血迹。
我试探着想要将手臂抬起来仔细看看伤口,可还不等我用力,就已经被司徒焉温柔地制止了:“别动,高翀方才替你引出了蛊虫,流了很多血,乱动会痛的。”
此时我神志还有些恍惚,听了司徒焉的话,我轻轻点了点头,乖巧得不成样子。
见状,司徒焉宠溺地弯了弯嘴角,轻声道:“小心,我扶你起来”,然后俯身,轻轻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又在玉珠的帮助下从一旁拉过一个软枕垫在我脑后。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适应了一会儿才觉得神思好像清明了些。
“奴婢见过公主、侯爷”,不一会儿,知书姑姑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她先分别向我和司徒焉行了一礼,然后才直起身来温声提议道:“这是随行的太医熬的滋补汤,一直放在炉火上煨着,您喝几口补补气力。”
知书姑姑来的正好,我正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呢。
我连忙点头,用眼神示意玉珠去接汤碗,不料却被司徒焉抢了先。
司徒焉在我讶异的眼神中接过汤碗,然后又自顾自坐在我床边,旁若无人地用银勺舀起一口汤,仔细吹温,递到我嘴边。
我何时见过这样的司徒焉,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得盯着他的脸忘记了动作。
见我半晌没有张嘴,司徒焉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道:“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还不等我否认,司徒焉已经起身大踏步跨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他沉声吩咐外面的小宫女道:“公主不喜欢这个甜汤,换个别的送来。”
那小宫女立即应了,不多时,司徒焉又端着另外一碗汤回来了。
“尝尝这个,这个是鲜咸口的”司徒焉再一次将吹好了的汤递到我嘴边。
这次我没再犹豫,连忙张嘴喝了,生怕动作慢了司徒焉再去换汤,那我就要被饿扁了。
很快一碗汤就见了底,我觉得身子暖了些,身上也有了力气。
“我怎么会晕倒?”我好奇问道。
我问的时候司徒焉刚将汤碗交给玉瑶,自己则正在细心地替我掖被角,听了我的问题,他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据高翀所说公主是受了刺激,气血翻涌,因而引得蛊虫发狂”,司徒焉一边继续动作起来,一边淡淡答道:“不过也算是福祸相依,正好给了他将蛊虫引出的机会。”
“引出?”我皱了皱眉,不解道:“之前不是说蛊虫还未成熟,暂时不能将其杀死,那如今提前引出,是引到哪里去了?”
我话音刚落,帐内的气氛突然尴尬地一滞,尤其是司徒焉,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看着竟像是有些不高兴。
我虽云里雾里不知事情真相如何,却也明白能让众人如此反应定不是什么小事,因此我立即沉了脸看向玉珠,冷声道:“玉珠,你说。”
玉珠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双手不断搅动着手帕,踌躇了半晌还是没吭声。
定是司徒焉或者知书姑姑不让她说来着!
我又看向知书姑姑,正打算佯装恼怒诱她开口,就听一旁的司徒焉开口说道:“引到宗屿身上去了。”
什么?!!
我猛地直起身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原以为他们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是因为有哪个亲近的人替我受了这无妄之灾,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宗屿?
我瞠目结舌地盯着司徒焉,久久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怎么会是宗屿?
司徒焉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眸,继续道:“原本我以为谁都可以,可谁知那蛊虫只认宗屿的血,当时情况危急,所以……”
后面的话司徒焉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可我明白,若他可以,他定不会让宗屿替我承受这些,至少现在不会。
也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司徒焉方才为何会按捺不住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