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定能成为乐理大家,可得注意才是!”
话毕,宗蓉又重新靠在宗恒怀里哭得更委屈了。
“长宁,这是怎么回事?”父皇看了眼抱着宗恒哭得悲痛欲绝、如丧考妣的宗蓉,而后转过头来面对着我,依旧十分温和地问道。
我一直瞠目结舌地看着宗蓉和宗恒两人的“表演”,自然不会忽略掉父皇开口那一瞬宗蓉眼里露出的震惊,随即则是深深的嫉恨,那近乎于疯狂的嫉恨令我不由得心里一惊。
那时我就听人说过,北齐的王庭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北齐王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北齐王后也不喜欢自己的夫君,他们日日勾心斗角,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可我一直以为宗蓉作为嫡公主是不必参与其中的,就算她的父皇对儿女少有舐犊之情,可北齐王后对她的宠爱总该不会是空穴来风。
可是……一个在母后百般宠爱下长大的公主心底为何会有如此癫狂的嫉恨?
许是我盯着宗蓉太久没有答父皇的话,父皇也好奇地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宗蓉,几乎是在一瞬间,宗蓉很快收起了眼底的嫉恨,重新换上了方才冷漠的悲痛。
“父皇”,我收回目光,扑到父皇怀里向他撒娇道:“此事有所误会,若要细论起来长宁与北齐长公主定会各执一词、难以分辨,既如此,不如我们两人各退一步,就当此事从未发生,父皇以为如何?”
闻言,父皇难掩讶异地看了我一眼,见我面色不似作假,一丝笑意在他眸底一闪而过。
父皇看向宗恒:“四皇子怎么说?”
宗恒狐疑的目光在我和宗蓉之间游走片刻,又见宗蓉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他笑嘻嘻地说了些场面话,此事就算揭过了。
好容易打发走了宗蓉和宗恒,父皇一掀衣摆坐在我方才坐的位置,又拍了拍身侧示意我坐到他旁边去。
很快就有伶俐的小太监在福公公的示意下将打碎的琉璃盏撤下,换上了两杯新茶。
“看来今日这御花园的景致确实是极好!”父皇品了口手中的茶,看着园中争奇斗艳的奇花异草感叹道。
顺着父皇的目光看去,我并没发现今日的御花园和平日的御花园有何不同,不知为何父皇会如此感叹?
迎着我疑惑不解的目光,父皇摇头失笑,然后又伸手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调笑道:“若不是这御花园景色宜人令我们长宁心情愉悦,今日之事又怎会如此轻轻放过?”
原来是因为这个。确实,平日里我虽不愿主动招惹麻烦,可若麻烦找上门来,我是没有理由不论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可今日不一样。
平日与我小打小闹的不过是些闲着无聊的宫中姐妹,为一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争个长短高低罢了,今日与我起冲突的可是北齐长公主。若只因一盏琉璃盏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就算最后赢了,那也失了我作为嫡公主的气度。
再者,我心知父皇爱民如子,不愿将无辜百姓牵扯到一场胜败难定的战事中去,所以北齐主动派人来求和也算是顺了父皇的心意,身为父皇的女儿,只要父皇能称心如意我受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就是再多担个嚣张跋扈的名头罢了,难道我还怕这个?
我腼腆一笑,像温顺的小猫咪一样将头埋进父皇怀里,软软地蹭了蹭。
知女莫若父,我不必说父皇也明白我的心思,他爱怜地抚了抚我的头,欣慰道:“父皇的长宁真是长大了啊。”
御花园里温柔的清风缓缓拂过,我轻靠在父皇怀里的身影和御花园里的山水一起,渐渐汇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半晌过后,父皇再次开口:“父皇记得父皇的私库中还有一套紫玉盏,晶莹剔透、通体无暇,前些日子你三皇兄缠了父皇许久都父皇没舍得给他,一会儿让福安取来给你。”
“多谢父皇!”我哇的一声跳了起来,眸底难掩惊喜。
父皇那套紫玉盏我曾见过一次,无论是玉质还是成色都是珍品中的珍品,除了三皇兄,其他兄弟姐妹乃至后宫嫔妃都眼馋的很,只不过三皇兄闹得最凶罢了。
我同玉珠还有小康子还曾偷偷打过赌,赌那紫玉盏最终会被父皇赏给谁,谁料千猜万算没想到最后竟然便宜了我!
此事若是被三皇兄知道了,定是鼻子都要气歪了!回头待他进宫了我可得找机会请他喝杯茶,尽尽我这个作为妹妹的孝心才是!
思及至此,我坐在父皇身旁笑得一脸张狂。
其实我今日这么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没告诉父皇:我有些可怜宗蓉。
方才在看到父皇宠溺的笑脸时几乎是一瞬我突然明白了宗蓉眼中的嫉恨从何而来。
诚然她是北齐长公主,身居高位、衣食无忧,又有母后百般疼爱,可她这一辈子最想要的东西却从来都得不到,那就是她父王的疼爱。
也许是因为越得不到所以越想要,可越想要却又越得不到,长此以往,原本的期望渐渐变成了失望,最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