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的嘴好像开了光一样!就在我暗自咒骂宗恒迟早会遭天谴过后没两日他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人虽然没出什么大事,可脸上挂了不少彩,胳膊也摔断了。
活该!
言禛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眉目,好在经过宗屿的据理力争,再加上宗恒又拿不出司徒焉“指使”言禛的确切证据,双方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
宗屿动用关系想送玉珠去牢里看看言禛,不过言禛担心玉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会难过,婉言拒绝了。由此可见言禛在牢里没少吃苦,每每一说到这里,玉珠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哗地往下掉。
没了言禛的帮助,反复发作的时疫让宗屿忙到焦头烂额,再加上我又有孕在身,宗屿担心我的安危索性直接住在了衙门,我们每日只能靠书信进行交流。
这日我闲来无事突然想起了花娘和壮儿,王城时疫严重,不知底下人会不会慢待了他们母子?虽然每每想起花娘我心里的感受都五味杂陈,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尤其是在我自己有了身孕之后,更能明白给孩子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是每个母亲的心愿。
玉珠日日以泪洗面,现下好不容易在知书姑姑的安抚下睡着了,于是我便只带了玉瑶出府去看壮儿他们。
花娘和壮儿住的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宗屿特意从二皇子府拨过去的,见我突然到访,他们虽有些意外却并不慌张,很快就打点好了一切将我迎了进去,倒是花娘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拉着壮儿赶了过来,神情难掩慌张。想来她见我难免紧张,因此我也没有多问。
几月不见,壮儿好像比我上次见他时长高了不少,小脸也圆润光彩了许多,应是是花娘和下人们照顾的精心的缘故。思及至此,我吩咐玉瑶给院子里的众人发了不少赏钱,嘱咐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花娘和壮儿。
不知是因为我怀孕了还是因为这次见面少了上次的哭泣尴尬,总之壮儿不再怕我,反而摇摇晃晃上前来抱着我的腿指着我腰间的玉佩奶声奶气问道:“介个是什么呀?”
花娘担心壮儿冲撞到我,连忙上前来拉他。
我低头浅笑着阻止了花娘的动作,抬手摸了摸壮儿圆乎乎的脑袋,学着他的样子回答到:“介个是玉佩,是我从大凌带过来的,好看吗?”
壮儿懵懵懂懂点了点头,天真问道:“大凌是什么呀?”
“大凌是我的故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耐心回道。
壮儿又问:“故乡又是什么呀?”
壮儿可爱天真的追问逗笑了屋内的一众大人,我忍着笑意再次回道:“故乡就是家呀,是我父皇和母后住着的地方。”
“父皇和母后?”壮儿扬头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父皇和母后是不是就是阿爹和阿娘的意思?”
“对了!”我轻轻刮了刮壮儿的小鼻子,夸赞道:“壮儿真聪明。”
壮儿若有所思,再次开口道:“那我的故乡就在九里村……”
我正想问壮儿九里村是什么地方,花娘突然上前将壮儿从我膝头抱下,笑着说道:“好了壮儿,二皇妃怀有身孕不宜操劳,你莫要一直缠着她胡闹。”
“壮儿才没有胡闹呢”,壮儿对花娘的举动十分不满,噘着嘴“抗议”道:“阿娘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出去玩儿。”
壮儿不断扭动着身子,花娘怕抱不稳把他摔了,只好无奈松了手将壮儿放到地上。
眼看壮儿在下人的陪同下跑到外面去玩儿了,花娘这才长舒一口气宠溺笑道:“当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我浅浅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花娘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堂下有些手足无措。
壮儿走了我也不愿多留,简单吩咐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行前我特意将院子里的管事姑姑叫了过来,私下问了她一些花娘的情况,谁知这一问竟让我问出了不少东西。
按照管事姑姑所说,花娘刚住进来的时候一直本本分分,每日除了照顾壮儿就呆在房里休息,可是后来有一日突然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找上门来,说是花娘的胞兄。
彼时花娘正好带着壮儿出门去买糖葫芦了,管事姑姑没有见过此人,平日也没听花娘提过家里有什么哥哥,为了稳妥起见,她先将人迎了进来命人看着,然后又着人立即去请花娘。
照理说像花娘这样的出身有几个穷亲戚很正常,可花娘见到此人的反应着实有些太过奇怪,根本不像是见到了胞兄,倒像是……说到这里,管事姑姑有些犹疑。
我抬抬眼,玉瑶立即会意,上前两步从荷包里摸出两颗银瓜子递了过去,管事姑姑连连摆手拒绝道:“二皇妃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管事姑姑坚决不收,我担心动静太大引起他人注意,开口命玉瑶退下了。
管事姑姑向我福了一福,继续道:“花娘见了那人就像是平常妻子见了丈夫一般,又哭又怨,此外,那人和壮儿也是十分熟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