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我抓了个人赃并获,这下也不嚣张了,脸贴在地上连连告饶道:“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做下此等错事,还望少侠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日后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敢了!”
闻言我冷笑一声:“方才那小乞丐偷了你的荷包,你逮着他就要往死打,现下你偷了摊主的玉镯,是不是也应该被摊主逮着往死打?”
“不敢不敢不敢”,陈老板哭得涕泗横流:“小人一时激怒,没想到下手狠了些,求少侠看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给小人一个活路吧!”
我冷哼一声,将陈老板狠狠扔到地上,起身指着偷我荷包的小贼道:“他偷了你的荷包,你气愤不过,大可将他扭去送官,可你偏不,非要擅自动用私行,将他打个半死,你可知错?”
陈老板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不住给我作揖:“知道了知道了,小的知道错了!”
看着连声求饶的陈老板,又看了一眼躺在一旁被打的不能动弹的小贼,我定定神收了怒气道:“他偷了你的荷包,你又将他打成重伤,如此两两相抵,就当是你赔他的医药费,如何?”
陈老板身形一松,自是连声应下。
只是还不等他高兴多久,我又开了口:“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两两相抵了,可你偷摊主的玉镯还没有说法,至于摊主是要你赔偿还是要抓你送官,全凭他的心意。”
闻言陈老板方才松开的脸又苦兮兮地皱到了一起,他转而面对摊主跪下,继续告饶道:“小人一时糊涂,还望大兄弟高抬贵手,给小的一个……”
了结了陈老板和小贼之间的恩怨,其余的我也没有兴趣继续听,我弯腰抱起地上的小贼,带着他来到一间医馆。
“放我下来!我不去。”
还没进医馆的门,小贼就挣扎着不肯进去,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各处的疼痛都在加剧,整张脸更是因为痛苦皱成一团。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言简意赅说了一句“我会付钱的”,然后就抱着他不由分说跨了进去。
趁着大夫给他包扎的功夫,我出门去一旁的成衣店买了一身棉衣,此时早已入冬,小贼身上的衣服还很单薄。
见我提着衣服回来,小贼僵直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松。
医馆的大夫很快替他包扎好伤口,又开了几副内服的药,好在他的伤势只是看着严重,人又年轻,好好养几日就无碍了。
鼻青脸肿的他身穿棉衣,手上拎着几副药和我站在医馆门外,一直梗着脖子的他终于垂下头来,低声向我道谢:“多谢。”
看他别扭的样子不难知道这种真心实意向人低头的事他甚少做。
“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口问道。
“小五”,他踌躇半晌,终究还是开了口。
“我荷包里的钱你拿去干什么了?”
若是一般小贼,在方才那种情况下定然会选择保命而不是要钱,可小五显然没这么选,由此可以推断他一定是急需用钱,而且是非常急。
闻言小五看了我一眼,眉眼间仍有犹豫。
“不愿说便算了”,知道和这种人相处是不能逼得太紧的,我反其道而行之,抬腿假装要走。
“等等!”
步子还没迈出两步,背后就传来小五的喊声,我嘴角一勾,在转身的瞬间收起笑意,装作不解的模样扬眉道:“怎么?还有事?”
这下小五终于豁出去了,不顾自己的伤势扑通一声跪到我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前些日子偷你荷包是我不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弟弟快要病死了,我若是凑不够钱医馆不肯救他,还望恩公发发慈悲,救我弟弟一命。若是恩公肯救我弟弟,您要我死我立马就死,您若是看不上我这条贱命,我就生生世世当牛做马以报恩公恩情!”
方才被陈老板打到快断气了小五也没掉一滴眼泪,眼下提到弟弟,他倔强的眼睛立马湿润了。